回城(1 / 2)

天已经大亮了,魏西陵穿戴整齐,配好剑,回头看床榻上的人,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魏西陵微微蹙眉,这里已经靠近襄州境内的,不宜久留。

襄州毗邻安阳,快马加鞭的话,大半天就能回到安阳城,但是这雨天行路不比晴天,还是要尽早启程。

想到这里,魏西陵推了推他。

萧暥抱着被子,一动不动躺死狐狸。

这还赖床了?

这个时候,店小二送来了早点。

香喷喷的豆腐花,几个烘得焦黄香酥的饼。

魏西陵把碟子放在床头,道,“起来吃饭。”

闻到香气,萧暥一双隽妙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眸光流转,慵懒如海棠春醉。

他巴巴地瞅了桌上一眼,吸了吸鼻子,又有气无力地瞟了一眼魏西陵,睫毛垂了下来。

魏西陵一怔,什么意思?

莫非要喂?

他这才觉得萧暥有点不对劲,昨夜前半夜没睡好,浑身都凉,后半夜迷迷糊糊往他怀里蹭,还卷被子。今天一早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躺在床上动都不动。

他立即探手摸了摸萧暥的额头,很烫手。

魏西陵剑眉微簇,萧暥身子本来就弱,昨天又是发病,又是被雨淋。这怕是得寒热症了。

萧暥躺在床上没脸见人,他这是又拖后腿了……

其实以往他往死里作,最后都能忍住病痛,血往肚子里咽,一口气支撑到回去后再发病,结果这一回大概是魏西陵来了,他这一松懈下来,伤病反倒就全都发出来了。

在这半道上发病,实在是非常不是时候啊。

萧暥满心沮丧:“我……我就歇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虽然病得气若游丝,眼睛还是忍不住巴巴地瞥了一眼桌上热腾腾的食物。

唔……好饿……

片刻后,某病号眯着眼睛,如愿以偿地爪子都不用动,就吃到了香喷喷的豆腐花和酥饼。

“唔,这是什么饼,”他舔了舔唇,“好吃。”

魏西陵没睬他,默默把他嘴角沾的芝麻粒儿揩去。

这时刘武大咧咧推门进来。

“主公,雨停了,我们该……”

他忽然看清了屋里的两人,嘴巴张了张,硬着头皮接了下半句“启程了……”

魏西陵把碗搁到桌上,“刘武,去找个大夫。”

刘武刚想赶紧退出去。

萧暥扯了扯魏西陵的衣襟,挣扎着道,“不用了,我……我能骑马。”

别耽误了时辰。

刘武老实巴交地看看萧暥又看看魏西陵。

魏西陵:“准备部马车。”

雨淅淅沥沥下着,原野上一片离离青草。

从襄州边境道安阳,快马加鞭半天时间,马车要一整天,若不遇到什么道路泥泞难行,也许入夜能赶回安阳城。

萧暥躺在马车里,裹着毯子还是冷得浑身没一点暖气,他身子虚弱,在颠簸的马车里更是难受,有气无力道,“魏将军,说说话罢。”

好歹能转移点注意力啊。

他现在头痛欲裂,心口也痛得火烧,连浑身的筋骨都在痛,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加上这一带道路荒废难行,颠簸得很,着实受罪。

魏西陵没理他。

刘武大咧咧道,“看到了没,主公跟你没话说,你如果想悔过自新呐,你自个儿检讨,没人拦着你。”

萧暥默默闭了嘴,他倒是想检讨啊,但是原主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他一点不记得,他怎么检讨啊!

憋了半天,他卷了卷毯子,还是默默打起他的小算盘来了。

现在是三月底,魏西陵既然答应帮他拿下襄州,自然不会食言,那么就剩下什么时候开打了。

春耕屯田已经开启了一个多月了,他让高严在安阳城东南的放鹰坡建了水坝,招募流民在那里屯田开荒。预计到六七月份就能收割第一波的稻谷,军粮若能本地解决,就不需要从大梁运输了。

等到七八月酷暑过去,秋风习习的时候,军粮充足,兵源也应该训练妥当,就可以发兵攻打襄州了。

拿下襄州为大本营,以安阳城作为襄州北方的门户,他就能稳稳在中原的腹心站稳脚跟了。

同时他的襄州和秦羽的雍州连成了一片,无论是土地、人口和赋税,都能和北宫达相抗衡,五年后那场大战,他就不用像原主那样赢得那么艰险。

不过也不能太乐观,襄州土地肥沃,幅圆广阔,即使是魏西陵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拿下来,更何况禄铮是个难缠的对手。

禄铮手下有一万重甲武士驻扎在黄龙城,黄龙城的城防坚固,易守难攻。更何况重甲武卒号称铁塔军,武装到牙齿,这是个硬骨头,若他们想要强行攻城,绝非易事,恐怕损失也不小,如何拿下禄铮的重甲武士,还得从长计议……

所以如果能在十二月寒冬到来之前取得襄州,他就很知足了……

对了,还要把云越调来,不然魏西陵一边打仗回来还要照顾他这病号……唔,昨天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他脑子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车帘忽然掀开了,利落地扔进了一包梅子。

萧暥有气无力地探手勾过来,娴熟地拆开了吃,有零嘴嗑,这颠簸的路途也不那么难受了。

就在他嗑着梅子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马车骤地一个急停。

出了什么事?

魏西陵冷冷看向拦住去路的一队士兵。为首的那个将领头戴兽纹盔,身穿链子甲,手执长矛,宽脸阔额,浓眉细目,一脸酒色之气,兵不像兵,匪不像匪。

“我乃襄州牧朱刺史麾下中郎将田瑁,奉命驻守在此隘口,公子请下马例行盘查。”

魏西陵当时穿的是猎装,所以这田瑁就以为他是襄州哪家豪强大户的公子哥儿。

魏西陵淡漠道,“这里并非你襄州地界。”

田瑁道,“最近劫道的匪寇不断,朱刺史也是担心过往客商的安全。”

萧暥注意到,他说的是朱刺史,而不是主公。这就很微妙了。刺史是州牧的官职,这个田瑁虽然是襄州的将领,却不认为朱优是他的主公,所以,朱优只是他名义上的上司,他真正听命的是禄铮罢。

刘武闻言大笑,“这就怪了去了,广原岭的山匪闹了那么多年,怎么不见朱刺史去管管?”

田瑁端起架子道,“朱刺史当然要管,这安阳城新来的高严郡守,招募山匪为兵,丢了朝廷的脸面,这还不算,他还诓骗百姓前往安阳,说什么只要开荒就能得到土地,实际上是骗过去为他当苦力罢了,所以我家主公特别令我在此设关卡,诸位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罢。此路不通了。”

萧暥坐在马车里,这一听就明白了。

高严在安阳城屯田,招募百姓前去耕种,使得附近的百姓们都携家带口纷纷前往安阳城,襄州和安阳城毗邻,自然首当其冲。

而且朱优既然被天下人称为鹿,便是优柔寡断之人,他守得住襄州这块肥地,全靠不断用财货供养禄铮这头豺。

禄家在襄州横行乡里圈占土地,胃口也越来越大,使得朱优只有不断提高赋税才能勉强喂饱禄铮,但百姓的日子就越来越过不下去了。

当百姓们一看到临近的安阳城不仅有安定的生活,还有土地耕种,税负只有襄州的一半,那还不是携家带口蜂拥而去。

在乱世,人口就是战略物资,人口的大量流失使得朱优慌了,禄铮就简单粗暴地在这北上必经的碍口设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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