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
云逍挑眉，看了怜曦一眼，问道：“何等大错，需要灭种？”
柳莹莹冷漠一笑，有些反胃道：“武皇族世代主修肉身武道，强盛万载，本受万道朝拜，可一朝真相被揭露，世人才知，这一族乃世间之极恶！”
“什么真相？”云逍问道。
“他们挖少女之心，祭血炼体！”柳莹莹说起这一真相，有些许毛骨悚然道：“据说几百年前，混元仙墟及各方乾坤世界，有无数少女失心人，全是他们一族干的！”
“这都只是传闻……”怜曦低声说了一句。
“传闻若无根据，怎可能传得起来？”柳莹莹目露憎恶之色，“正因为武皇族一族作孽千古，苍天方降下浮生大罪，混元仙墟万民都受到牵连，而今‘五灾境’转为‘五衰境’，世人罹难，苦不堪言啊……”
“五灾转五衰，什么意思？”
混元仙墟这些历史变化，对云逍而言很关键。
而今三人闲逛街市，他想趁机多了解一下，有备无患。
很显然，这些事和怜曦是有关系的。
“这是第二道劫的‘劫关’，离你太远了，你现在知道也没用，徒增哀愁罢了。”柳莹莹随口道。
“劫关？”
云逍猜测，‘风火劫境’，就是第一道劫的劫关。
它处在凡尘八境的第六个境界，将法力蜕变为圣元，然后成圣、成凡人帝。
那么这‘五灾五衰’，应该就是第二道劫的第六个境界。
“道心命海、天府元神……也就是说，这劫关比元神境，还要高两个大境界。”
云逍心里有数了。
这就是混元仙墟的顶尖水平？
“哥哥，我与你说。”怜曦见柳莹莹又忍不住暗讽云逍，心里不悦，便抱着了他的手臂，乖乖道：“原先混元仙墟第二道劫的第六个境界，是五灾境，此境界需要度过五道天地灾难，虽然难，但渡劫而亡者并不多。可后来……所有的人的五灾境，变成了‘五衰境’，此境界历经天人之五衰，每一衰身体都会经历一场生死大病，经历一衰，能活下去的人只有一半。如此，五衰叠加在一起，一百个人进五衰境，最后成功度过五衰的人可能不到三个，其他都会死。”
“不能延迟突破？或者卡境界，不修行，不渡劫？”云逍问。
境界还能变？
奇了！
“不能。一上五衰境，五次生死劫就会如期而至，挡都挡不住。”怜曦微叹道。
“这死亡率确实高……”云逍顿了顿，问：“除了混元仙墟，其他乾坤世界会这样吗？”
“乾坤世界可修不到五衰境！”柳莹莹抱着双臂，插嘴一句。
“那我若突破时，离开混元仙墟呢？”
“也没用。只要在混元仙墟修行过，劫关就会变。”怜曦道。
“完了，我也要五衰了。”云逍头皮一麻。
出发之前，他就在这混元仙墟修行过了。
“这是天才和强者的烦恼。”柳莹莹冷不丁的提醒了一句。
意思是，你别操心了。
“也是。”云逍道。
他说完后抬起头。
那混元仙墟船尾的‘隐月’，这时候高高挂在了天上，洒下月白色的幽光，混在了混元仙墟的仙雾之中，滋润这一方天地神舟。
元阳、隐月，是这里的修行本核！
一百人，只能活不超过三个？
这确实够恐怖的。
修行修着，发现前方不是仙道天梯，而是悬崖深渊了。
“多亏了三仙！是他们及时降世，洞穿了武皇族的罪恶，再传导飞升功，引领众生对抗天人五衰，将渡劫成功率足足提升了三倍以上。一百人能活十人！混元仙墟，才不至于永久没落下去……”
柳莹莹双手合在身前，闭着眼睛，虔诚面向天地。
她一人神神叨叨念诵，而云逍和怜曦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
“所以后来，武皇族的后人，就成了灾人？”云逍轻声问怜曦。
“是的。”
“如何识别？”
怜曦看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道：“灾人……碰触其他人族的血肉，会焚烧对方血肉精气。”
“哦……”云逍莞尔一笑，“你不是。”
“当然了。”怜曦甜甜一笑。
但云逍知道，她是。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牵手……很简单，云逍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人。
人，只是他的一部分。
至于她们描述中的武皇族、三仙这些恩怨，当李天命理解了‘众生蛊’，一切就好理解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地狱空荡荡，灾魔在人间，武皇族，罪在千秋。”柳莹莹默念。
怜曦听着，低头靠在云逍肩膀上，目光黯淡。
云逍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道：“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等你赢了，这个世界就会赞颂武皇族了。”
“哥哥……”
怜曦娇躯微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云逍往前方看去，这繁华光耀的混元仙墟街道上，到处灯火辉煌、热闹喧哗、人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