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抬头看她,嘴角带笑的徐载靖笑了笑后,小桃坐回了后面的木台上。
青草手里拿着一柄团扇,给小桃扇了扇,低声笑道:“小桃,我怎么瞧着你越来越壮了。”
说着,青草没拿扇子的手,还在小桃的胳膊上捏了捏。
“哪有!”小桃蹙眉道,说着还撩起衣袖,露出了白胖的胳膊。
听到对话的明兰,回头笑着看了眼。
墙边,
顾廷烨回头,朝着看过来的明兰笑了笑,同徐载靖道:“五郎,你猜昨日我在樊楼看到什么了”
“什么”徐载靖放下笔,笑着问道:“莫非是师师姑娘”
“去去去,我都成亲的人了,什么师师姑娘!我是说在樊楼雅间看到转扇了!”
“哦”徐载靖惊讶片刻,又道:“樊楼有了转扇,也算个噱头,能吸引不少客人呢!”
听到对话的长枫,笑道:“那转扇和书塾里的这个比,如何哪个更精致”
顾廷烨摆手笑道:“差不多!不同的是,转扇下的箱子是打开的,金属齿轮什么的都露了出来。”
“嘶!那关键的构造,岂不是会被人看个清楚”长枫蹙眉道。
顾廷烨点头:“对!我也这么问过樊楼的伙计,可他们说,这是工部衙门的说法。”
徐载靖笑道:“二郎,有这么个东西在,真有有心人,总会想方设法查看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人看个明白。”
“也是。”顾廷烨颔首道。
到了七月,
天气依旧有些炎热,
下学时,
徐载靖骑在马上,看到街面上已经出现售卖磨喝乐、谷板、水上浮等东西的摊子。
不时有顶着荷叶的童子,怀里抱着兜售的荷。
“小五,瞧着这个磨喝乐如何”驻马在摊子前的载章笑着道。
徐载靖点头:“哥,这个不错,瞧着是个漂亮的。”
“嗯!再买个拨浪鼓,小妹和代哥儿他们肯定喜欢。”
说着话,买了不少东西后,兄弟二人回到了曲园街。
此时天色尚且明亮,
兄弟二人去孙氏院落的路上,
能听到府中的工匠还在叮叮当当的建着几日后要用的乞巧楼。
院子门口,
正出院子的云锦,看到兄弟二人后,笑着朝院子里喊道:“三公子和五公子回来了!”
喊完云锦又笑着福了一礼,去忙自己的事儿。
进了院子的载章,回头看了眼离开的云锦,笑道:“这小女使叫云锦吧”
“嗯。”徐载靖点头。
“瞧着还真如你嫂嫂所说,有些像明兰那丫头,尤其是那双眉眼。”
“呵呵。”徐载靖笑了笑:“这女使晒的可比明兰黑多了。”
“哈哈,也是。”载章笑道。
进了屋子,
看到玩具的代哥儿、仲哥儿自然高兴异常。
徐载靖正想如往日般的抱起了侄女儿清姐儿时,就被一旁丹妈妈拦住,笑道:“五郎,瞧着你和三郎还是先洗脸洗手吧!”
徐载靖笑着摸了摸脸,回家路上出了汗又沾了灰尘,没有回自己院儿洗漱,的确是有些脏。
洗了洗手和脸,徐载靖抱起小妹,环视屋子的时候,才发现母亲孙氏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竹篮。
看到徐载靖的视线,孙氏笑道:“这是安梅让人送来的东西,说是听廷熠说,京中的姑娘们流行看些话本杂书,就买了让人送过来。”
徐载靖转头看着正在笑着的侄女儿,道:“这让不识几个字的清姐儿看,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闻言,孙氏蹙眉的看着徐载靖,数落道:“瞎说什么呢这是让盛家几位姑娘们消遣看着玩儿的,和你侄女什么关系”
“哦!”看着比平常食盒还要大的竹篮,徐载靖道:“瞧着还真不少。”
孙氏点头,嘱咐道:“明日这些,让你哥哥来送,你离得远些。”
“为什么”徐载靖蹙眉道。
“你哥哥是盛家姑娘的亲姐夫,送这些东西没什么!你一个还没定亲的,送这些终究是有些不妥。”
徐载靖想了想,明白无非是有字的东西,送给女孩儿们怕引起什么误会。
徐载靖点头:“母亲所言极是。”
转过天来,
载章来到盛家时,先去了寿安堂,将一应书本给了老夫人。
和书本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株并蒂的莲。
书本由老夫人查验后分下去,也更为稳妥些。
几天后,
七月初七,
七夕佳节,
如徐载靖等读书科举的,在乞巧楼前吟诵诗词。
妇人姑娘们,则在乞巧楼前就着月光穿针乞巧,焚香祈祷。
乞巧楼前的供桌上,自然少不了封着的蛛盒,要是第二日盒中的蜘蛛能结出规整的蛛网,便是乞巧成功。
七夕过后几天,
便是中元节,
如往年那般,徐载靖和兄长一起带着侯府故旧去到道者院。
在道者院巨大的钱山上,献上自家的祭祀物品。
之前西北勇毅侯麾下的步军骑军,和北辽打了一次,虽然是大胜,但依旧有不少出身汴京的将士战死。
所以,巨大的钱山前,有不少戴着白布的家属。
在道者院的道长巡视过后,巨大的钱山再次被引燃。
随着火焰燃烧,不少家属的痛哭声也响了起来。
轻薄的纸钱变成飞灰,随着风飘到了半空中。
徐载靖看着此景,心中也是默默祈祷,兵战凶威,祈祷着父兄能在战场上平安。
本就有些燥热的天气,站在燃烧的钱山前方,众人只觉的脸颊有些发烫,流出的汗水很快便被烘干。
待徐载靖同兄长等人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摸脸上,都会感觉到有些颗粒感。
那是出汗后汗水被烘干,留在脸上的细小盐粒。
回侯府的路上,
因为燃烧的纸钱太多,道者院外满是纸张燃烧的味道。
“义兄。”
“义兄”
听着身旁的呼唤,徐载靖转头看向了旁边骑着马儿的义弟卢泽宗。
“宗哥儿,怎么了”
“义兄,方才你朝北边看着,在想什么呢弟弟唤你,你都没反应。”卢泽宗疑惑的说道。
徐载靖摇了摇头,看着身边同样疑惑的侄儿徐兴代,道:“宗哥儿,没什么,就是想起之前也是在这附近,遇到过几个好汉。如今.”
代哥儿眼中恍然,明白自家小叔说的是之前他去相州凭吊过的岳家主君。
于是,徐兴代也朝北边看了看,说道:“小叔,岳家哥儿是明年来京中么。”
“对。”
徐载靖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