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语气柔和，说道，药菀的脸上则不见流露出一丝无法避免的苦色，也不知道这家伙又在说些什么呢。
但既然他的要求也没有过分到哪里去，药菀虽然抱怨，但是也没有拒绝。
一阵清泉池水畔的微风吹来，微微拂起了她脑后的银色发丝，从远处看上去，倒像是药菀的身上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头纱，显得尤为优美。
端坐在泉水一旁的美人，与站在身后为她散开长发的男子，倘若是在足够远的地方，眼前的一切配合上四周山水静好，便是一幅世间少有的画作了。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一茬的？”
药菀感受着自己的发丝被风吹过的放松，以及萧炎的指尖带来的一点点绕动，心中的想法却也难免如风一般越吹越远，这个想法自然也无法避免地涌上了心头，便不禁随之问道。
“就……突然想到了，就这样而已啊。”
萧炎的回答倒是显得轻描淡写，其实他可以做出回答的方式和话术有很多，非常非常多，怎么说也说不完。
最为直白的说辞大概还就是因为她的头发白了吧。
将脑后的发簪取下之后，如瀑一般顺滑散开，不见丁点纠缠在上边的雪色银发便这样一直滑落在药菀那微微挺起的优美腰肢之下，美人散发，想来谁也不会拒绝目睹这样的瞬间。
只是菀姑娘大概是不愿意听这种话的，因此即便是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却也还是只字未提。
这样的话反而会对谁都更好些吧。
“说起来，萧炎有给其他的姑娘们像这样洗过头发吗？”
药菀漫不经心道，萧炎的手则不禁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药菀不会试探自己，也无需多做什么自作聪明的考量，因为她压根没有把自己算进去，既然与自己无关的话，自然怎么样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
萧炎摇了摇头，一边舀起水在药菀滑落水面的银丝之上淅淅淋淋地淌过，一边说道，说起来，他似乎自从与她们相识之后便没有正常的生活可言，有的也不过只是修炼，总是被各种各样的目标催促着继续前进，直到此刻才迎来片刻的安宁。
“那你也该为她们洗一洗的。”
药菀任由泉水打湿了自己的发丝，随即说道。
“我知道，我会的。”
这一点不用药菀说，萧炎自己也知道，无非只是这一次先让菀姑娘赶上了而已。
“这不是你会不会的原因。”
药菀却对于萧炎的反应并不是那么地满意，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埋怨与无奈。
“嗯，这我都知道，只是，菀姑娘是不一样的。”
“和她们比，我也只是个平庸过客，伱迟早也得明白这一点。”
药菀沉默了片刻，而后不禁说道。
萧炎不说话，或者说是干脆就当做自己压根没听到了。
水流淌过，银丝之上蒙上了一层水光，却又伴随着斗气的流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对了。”
萧炎似乎是忽然之间回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禁问道。
“怎么了？”
“头发……还能变回来吗？”
萧炎忍不住问道，虽然乍一听像是什么没用的废话，却也的确是如今萧炎在认真思考的问题。
“大概不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