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带着几分惊诧，再次凑近那瓷瓶，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皱纹仿佛沟壑一般，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瞧见上面有生辰八字，这可真是晦气！晦气！还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差点就把这东西当宝贝买走，到时候可就闹大笑话了。”
沈愈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是您侄儿的店，您怎么不直接问他这瓷瓶的底细呢？”
银发老者无奈地苦笑一声，解释道：“小友你有所不知，他呀，就是个管算账的。这个店是他跟人合伙开的，另外一个合伙人打算去内地养老，准备把店里的股份全部盘给他。你看他在那儿写写算算，就是在琢磨到底该付给合伙人多少钱才合适，根本顾不上研究这些古董。所以啊，问他也是白搭。”
说完，银发老者满怀感激地再次看向沈愈，言辞恳切：“小友，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本来呢，是我有个老友过寿，我想着买件古玩送他当贺礼。看这个魂瓶样式别致，釉色也好看，就打算买下来。哎，要是真把这冥器当寿礼送出去，那几十年的交情怕是当场就毁于一旦了！
“更别说，还会被一些人耻笑一辈子。”
沈愈看着老者仍心有余悸的模样，轻声安慰道：“阿伯，您也别太忧心了。如今这瓷瓶还在店里，只要您不碰它，就不会有什么麻烦。至于那所谓的阴寒之气，更多是人们心理上的一种感觉，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并没有什么依据。不过在收藏界，大多数人确实对冥器有所忌讳，毕竟寓意不太好。”
老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唉，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迷信。今天要不是你这年轻人火眼金睛，我这老眼昏花的，可就要犯下大错了。对了，小友，我看你对这些古董了如指掌，各类知识信手拈来，想必在这行摸爬滚打很多年了吧？”
沈愈谦逊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的弧度：“阿伯，从小我就对古董特别着迷，喜欢钻研各类古董知识，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积累了一些经验，真算不得什么，也就是略懂一点皮毛而已。”
老者眼中满是欣赏与赞许，不住点头：“后生仔，谦虚是难得的美德，但你这眼力和见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听你说话，带着江南省的口音，东江话与楚州话夹杂其中，东江与楚州从古至今就是文风鼎盛、人文荟萃之地。我猜，你肯定在哪个知名古董行做经理吧？”
沈愈如实答道：“实不相瞒，阿伯，我自己在楚州古玩城经营了一家小店，主要做些古董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老者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哦？那可真是不简单啊！如今这古玩行鱼龙混杂，到处都是陷阱和门道，能把一家店经营好，那可是相当不容易。你这店里，定然有不少好宝贝出售吧？”
沈愈笑了笑，神色坦然：“店里确实有一些我精心寻觅来的藏品，并且我自认为还不错。不过跟那些底蕴深厚、实力雄厚的大古玩行比起来，无论是藏品数量还是质量，都还有很大的差距。”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友，既然你对古董有着这般独到的见解，那不妨帮我参谋参谋，这串珠子作为寿礼，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