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宝贝儿,这裙子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坏笑)”
许总:“不过我喜欢。”
林小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快地敲击屏幕。
林小雅:“许总喜欢就好,人家特意为你拍的。”
林小雅:“你觉得......我胸大不大呀?(害羞)”
发完这条,她又迅速补了一张更露骨的照片,这次是对着浴室镜子拍的,她只裹着一条勉强遮住臀部的浴巾,胸前的沟壑清晰可见。
许君文的回复几乎立刻弹出来:“你这小妖精存心让我难受是吧?”
许君文:“我才刚起床啊,现在精神的很。”
林小雅咬着下唇轻笑,余光扫了眼前方讲台,教授正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画图。、
她飞快打字:
林小雅:“那文哥想不想亲手验证一下手感呀?”
林小雅:“人家室友都说.....手感特别好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许君文直接发来了一段语音。
林小雅将手机贴到耳边,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欲望:
“下午别上课了,来华尔酒店找我,房号发你。”
她故意等了三十秒才回复,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打,营造出一种犹豫的假象。
林小雅:“可是......下午还有一节很重要的课呢,要是被点名了怎么办呀?”
许君文的回复简单粗暴:“旷课咋办啊,给点补偿吧,把你银行卡号发给我。”
林小雅:“这......谢谢许总,卡号是......”
紧接着是一条转账通知:
20000元已存入她的账户。
林小雅盯着那个数字,撇了撇嘴。
那次张杭随手给她买的东西,都三十好几万了。
这个许总,是真他妈抠门啊。
她在心里嘀咕。
但她知道,自已在张杭那儿,已经没啥机会了。
或者说,机会渺茫。
对方的身边,不只是苏婉她们,要是那几个,她觉得还能竞争一下。
但黄钰彗......那个贱货还是有点本事的。
更何况,这边还有杭哥的正宫。
与其讨好杭哥,还不如和许总多聊聊,那天看杭哥和许总的关系,也是真的亲近。
于是,她手指却热情地回复:“谢谢文哥~(爱心)(爱心)”
林小雅:“人家这就去请假,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你。”
许君文:“快点,等不及了,记得穿那条黑丝,上次那种过膝的。”
林小雅关上手机,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书本。
前排的闺蜜转过头,小声问:
“小雅,你要走啊?”
“嗯,有点事。”
她压低声音,将最后一本书塞进Prada的铆钉包里:
“下节课要是点名帮我答个到。”
闺蜜的目光在她精致的妆容和低胸上衣上扫过,了然地眨眨眼,
“又约会啊?这次是谁?”
林小雅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回头告诉你。”
她弯腰悄悄从后门溜出教室。
走出教学楼,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脸上。
林小雅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时,她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机银行的通知:20000元。
确实太少了,和杭哥给的一笔,云泥之别!
她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林小雅拉开车门,对司机说了声华尔酒店,然后从包里掏出气垫粉饼补妆。
后视镜中,她看到自已精心描绘的眼线和微微泛着珠光的唇彩。
林小雅推开酒店3208号房门时,许君文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为他身材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
许君文没有转身,手指轻轻敲击着腕表:
“小雅啊,爱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是不是陪那个什么赵明去了?”
“别提他。”
林小雅反手锁上门,手包滑落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向他,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暧昧的凹陷。
到了近处,许君文坐在沙发上,林小雅突然跨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指解开他衬衫最上方的纽扣:
“迟到的十分钟,人家会补偿许总嘛。”
许君文低笑一声,手掌抚上她包裹在百褶裙下的大腿。
林小雅舔了舔嘴唇,手指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扣。
正当许君文想要反击时,林小雅的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屏幕上赵明两个字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林小雅划开接听键,在许君文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挂断。
她快速在微信对话框里输入:
“上课呢,教授盯得紧~”
打完字后,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旁,双手环住许君文的脖子: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许君文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他一把扯开她的蝴蝶结领带:
“你真是个妖精。”
“彼此彼此。”林小雅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故意在他腿上蹭了蹭:“不过杭哥要是知道他的好兄弟......”
“你多想了。”
许君文憨憨一笑:“他不会在意的。”
你什么身份?
也值得让他在乎?
许君文暗想。
但动作不停,他亲吻过去,林小雅回应着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
当许君文将她压倒在大床上时,林小雅瞥见窗外城市风景。
她想起赵明说晚上会在她宿舍楼下等待的模样,这个念头让她更加用力地缠住了身上的男人。
“专心点。”
许君文咬住她锁骨,手指已经探入她的衬衫下摆。
林小雅轻笑一声:
“那就看你本事了......”
......
入夜!
檀宫的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暖黄色的光线洒在十二人座的梨花木餐桌上。
张杭坐在主位,左边是父母,右边是郑微微和郑舒晴。
餐桌另一端,刚出月子不久的安佳玲被特意安排在靠里的位置,避开空调直吹的风口。
“这个醉蟹是今天特意从王宝和请来的师傅做的。”
郑微微站起身,用公筷给每人夹了一块:
“听说用的是二十年的花雕呢。”
王彩霞看着面前小碟子里橙红的蟹块,有些犹豫:
“生吃的啊?我们北方人吃不惯这个......”
“妈,这是特色。”
张杭抿了一口杯中的黄酒:“你尝尝看,不习惯就别勉强。”
安佳玲轻声插话:“微微,我能吃吗?月子里一直忌口......”
她倒是有点嘴馋了。
“当然不行!”
郑舒晴立刻按住安佳玲想去拿筷子的手:
“玲玲,你的红枣鸡汤马上就来,阿姨让厨房撇了三次油呢。”
王彩霞转头对侍立在一旁的保姆说:“小李,你去看看玲玲的汤好了没?”
“好的。”
保姆快速离开这边。
张承文尝了一口醉蟹,眼睛一亮:
“哟,这酒香够醇的!”
“叔叔识货。”
郑微微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这位师傅是王宝和的镇店之宝,平常不出山的。”
一旁的王艺涵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
“哥,这个黑乎乎的是什么呀?”
“红烧肉啊,是有点太黑了。”张杭还没开口,郑微微就抢着回答:
“本帮菜的灵魂!”
她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放到王艺涵碗里:
“尝尝,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王艺涵咬了一口,眼睛顿时睁大:
“还真的像棉花糖一样化在嘴里了!就是好甜啊,这是我在魔都吃过最甜最黑的红烧肉了。”
“那是黑猪肉吧。”张承文有些好笑。
“这边的菜就是这样。”
王彩霞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什么都放糖,吃不习惯,要我说,还是咱们老家的酸菜白肉实在。”
郑舒晴连连说道:
“阿姨别急,我让厨房准备了一道铁锅炖,是排骨锅,特意按您教的方法做的,一会儿就上。”
“好啊,好。”
王彩霞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张杭,尝尝这个油爆虾。”
郑微微又活跃起来,剥了一只虾放到张杭碟子里:
“这道菜火候刚刚好。”
安佳玲看着眼前这一幕,低头抿嘴笑了笑。
她面前很快被摆上一盅冒着热气的红枣鸡汤,旁边小碟子里是几样清淡的时蔬和一小碗黑米饭。
“玲玲,趁热喝。”
郑舒晴回来坐下,细心地递上餐巾:
“我让厨房加了点黄芪,补气的。”
张承文看着满桌子的菜,又看看左右逢源的儿子,忍不住感慨:
“小杭啊,你现在这日子过得,比电视剧里那些大老板还滋润。”
正说着,厨房端上了王彩霞念叨的铁锅炖。
热气腾腾的锅里,排骨、土豆、豆角和玉米在浓郁的汤汁中翻滚,与桌上精致的本帮菜形成鲜明对比。
“这才叫菜!”
王彩霞眼睛发亮,立刻给每人盛了一碗:
“都尝尝,很好吃的。”
郑微微夹起一块土豆送入口中,被烫得直吐舌头:
“好烫!但是......好香啊!”
餐桌上的话题从菜肴转到各人的口味偏好。
郑微微坦言自已最爱甜食,尤其是鲜肉饼。
郑舒晴则偏好清淡的菜。
安佳玲怀念孕期特别想吃的麻辣香锅,吃大肉。
王艺涵兴奋地分享大学食堂里的黑暗料理.....
张杭静静听着,偶尔夹一筷子菜,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这一桌人。
他的目光扫过郑微微神采飞扬的脸,郑舒晴温柔含笑的眼,安佳玲满足的唇角,父母放松的坐姿,还有王艺涵好奇打量一切的表情。
这就是他一手构建的世界,每个人都各得其所,像一桌搭配得当的宴席,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
“张杭,这桌子上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菜?”安佳玲忽然问了一句。
张杭顿时眼皮跳动了几下。
他回答说:“我现在最怀念的是我妈做的韭菜盒子,我小时候能吃十六个。”
王彩霞眼眶一热,正要说话,张杭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起身:
“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
走出餐厅,张杭按下接听键:
“说。”
电话那头传来曹文的声音:
“BOSS,都安排好了,心理学家九点钟到,孙衡的人也到位了,已经安排在酒店中。”
张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很好。”
“你去把黄钰彗接过来。”
“我要让她也看一看,这场游戏,该怎么玩?”
他觉得,这次的游戏,得让黄钰彗也有些参与感,那才有意思。
傍晚七点半,图书馆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书架上,黄钰彗和朋友坐在靠窗的位置,各自安静地翻着书。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的一排座位,发现林清浅正低头看书,长发垂落,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而在她旁边,富二代陈墨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指不耐烦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安静的环境毫无兴趣。
然而,每当林清浅抬头看他时,他脸上的不耐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耐烦从未存在过。
黄钰彗收回目光,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清浅已经被当成猎物了,或者是游戏中的一个环节。
陈墨不是啥善茬。
要是他知道了,会不会也很暴躁的对待张杭?
那是一场龙争虎斗?
陈墨的实力,应该比董明峰厉害许多吧?
可那个家伙......深不可测呀。
有的时候,黄钰彗也很好奇,因为张杭说过,有的人也会让他很忌惮。
但让他忌惮的那些人,究竟在哪啊?
到底是谁在和那些人交朋友啊?
就在黄钰彗遐想连篇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曹助理的名字。
她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图书馆走廊才接起电话。
“喂?”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黄小姐,BOSS让我通知你,晚上十点,酒店会客厅,心理学家和情感分析师快要到了。”
曹文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黄钰彗的手指微微收紧,沉默了两秒才开口:“今晚一定要去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当然,你可以拒绝,不过,BOSS那边,我会实话实说。”
黄钰彗的呼吸微微一滞,脑海中浮现出张杭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闭了闭眼,终究还是低声回答:
“好,你来接我吧。”
“半小时后,学校门口。”
曹文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黄钰彗深吸一口气,回到座位上,收拾好自已的书本,对朋友笑了笑:
“我有点累了,先回宿舍休息。”
朋友点点头,没多问。
她起身离开时,余光瞥见林清浅仍在专注地看书,而陈墨的目光却已经落在她的背影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这不是陈默第一次偷偷看她。
已经是很多次了。
很明显,这个陈墨,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黄钰彗心中对他有了评价。
回到宿舍时,刘瑶、周晓琳和陈玉青正围在一起聊天,看到黄钰彗推门进来,刘瑶立刻笑着问:
“哟,今天这么早回来?”
黄钰彗笑笑没说话,只是走到自已的桌前,打开化妆包,开始对着镜子化妆。
周晓琳眼睛一亮,凑过来:
“哇,化这么精致,是要约会去?”
黄钰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是不是那个富二代?”
陈玉青笑嘻嘻地问:
“之前不是听说有个开跑车的追你吗?”
黄钰彗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
“算是吧。”
“今晚不回来了?”刘瑶眨眨眼,语气暧昧。
“嗯。”
黄钰彗简短地回答,继续描着眼线。
“啧啧,真羡慕。”周晓琳托着腮:
“对了,你听说了吗?林小雅最近也找了个富二代,据说玩得挺花的。”
黄钰彗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的事,我不清楚。”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迅速化完妆,换上一件简约但精致的连衣裙,拿起包准备离开。
“哎,那个富二代帅不帅啊?”刘瑶不死心地追问。
黄钰彗站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很帅。”
说完,她关上门,留下宿舍里三个女生兴奋的议论声。
夜晚的校园门口,路灯昏黄,偶尔有学生三三两两地走过。
黄钰彗站在校门旁,低头看着手机,心里却有些焦躁。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曹文的脸露了出来,他微微一笑:
“上车吧。”
黄钰彗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车内弥漫着熟悉的香水的味道,座椅柔软得让她有些开始享受了。
曹文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你今天很漂亮。”
黄钰彗没有回应,只是看向窗外。
宾利无声地驶离校园,融入城市的夜色之中。
她知道,今晚的会面,她是以见证者的身份。
到了酒店,等待片刻,张杭来了,带她前往酒店的会客厅。
此时是,深夜十点。
灯光被刻意调暗了几分。
黄钰彗跟在张杭身后走进房间时,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却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房间里已经坐了四个人。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翻阅文件。
两个年轻女性低声交谈着什么。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POLO衫的壮硕男人站在窗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不知道在搞什么文艺范。
黄钰彗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茶几上那厚厚一叠资料上:
最上面那张A4纸上赫然印着林清浅的微信头像。
“都到齐了?”
张杭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声音里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
“那开始吧。”
金丝眼镜抬起头,镜片反射着冷光:
“张总,根据您提供的资料和孙衡那边补充的内容,我们已经完成了初步分析。”
他推了推眼镜,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
“林清浅,她是典型的INFJ人格类型,也就是所谓的倡导者人格。”
黄钰彗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没想到,这帮人动手,会如此之快,更不知道那个叫孙衡的人又补充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已交给张杭的不过是一些基本信息,和舍友的分析以及林清浅在社交媒体上公开的动态。
“继续说。”
张杭靠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INFJ型人格最大的特点是追求精神层面的深度连接,厌恶肤浅的关系。”
坐在金丝眼镜旁边的短发女性接话道,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宣读实验室报告:
“从她的聊天记录可以看出,她对物质条件几乎没有要求,但极其看重灵魂共鸣这种抽象概念。”
黄钰彗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茶几。
那些打印出来的微信聊天记录,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好多份聊天记录,看上去有和不同人物的聊天对话。
他们是怎么弄到的?
怎么可能连这种隐私的东西都能搞到手?
张杭他到底买通了多少人,才得到这么多资料?
黄钰彗看的非常紧张,手指悄悄掐进了掌心。
张杭淡淡一笑:“那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根据她过去的阅读记录、观影偏好以及这些私密对话。”
金丝眼镜翻动着资料:“她痴迷于艺术家与缪斯这种叙事模式,容易被那种表面落魄但内心高傲的文艺形象吸引。”
穿黑色POLO衫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孙总让我转告,他们查到林清浅大一时暗恋过美术系的一个学长,那人后来去了巴黎,现在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插画师。”
黄钰彗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连这种暗恋的事情都能知道?
林清浅从未提起过大学时代的暗恋对象。
她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突然意识到所谓的孙衡安排的人很可能专门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信息收集工作。
“所以......”
张杭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该扮演一个怀才不遇的画家?”
“不完全是。”
短发女性摇头:
“单纯的落魄艺术家形象太单薄了,需要更有张力的设定,比如说,一个拒绝商业化、坚持纯粹艺术创作的灵魂画者,经济拮据但精神富足,对世俗成功不屑一顾却又隐隐透露出被埋没的天才气质。”
窗边的男人突然轻笑一声:“就像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斯特里?”
“比那更复杂些。”
金丝眼镜插话:
“需要加入一些现代元素,比如坚持用传统技法创作却拒绝参加任何商业展览,作品只在极小众圈子里流传,关键是要营造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疏离感,这对INFJ型人格有致命吸引力。”
黄钰彗听着他们像讨论实验样本一样剖析林清浅的内心,喉咙发紧。
她想起林清浅上周才在闺蜜聚会上说过,她最近总在咖啡馆遇到一个看哲学书的男人,觉得那种专注的侧影很有故事感。
“具体实施呢?”
张杭前倾身体,点燃一支香烟。
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女性分析师打开笔记本电脑:
“我们设计了几种偶遇场景,美术馆是最理想的,但时间成本太高,咖啡馆次之,但需要前期铺垫。”
她调出一张表格:
“建议采用三阶段接触法,第一次偶遇不留联系方式,只留下印象,第二次短暂交谈,第三次制造共同话题。”
张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转向黄钰彗:
“你怎么看?你觉得他们分析得对吗?”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黄钰彗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推到了聚光灯下。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她确实很看重精神交流,大学时拒绝过好几个富二代的追求......”
“因为觉得他们庸俗?”
金丝眼镜敏锐地追问。
“听她的舍友说,林清浅的感觉像被摆在奢侈品柜台里估价。”
黄钰彗艰难地回忆着,每一句话出口都像背叛:
“她喜欢引用小王子里的话,关于驯服和独一无二的那段......”
分析师们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短发女性迅速在笔记本上写下什么:
“典型的童话爱情叙事,需要强化命中注定的宿命感,弱化任何带有目的性的追求行为。”
张杭突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
他的背影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
“所以我要变成一个穷画家,还要假装对钱不感兴趣?”
“不是假装。”
金丝眼镜纠正道:
“您需要真正进入角色,INFJ型人格对虚伪极其敏感,哪怕最细微的表演痕迹都会触发她们的防御机制。”
“服装、谈吐、生活习惯都需要全套调整。”
短发女性补充:
“建议您先去上几节素描课,至少掌握基本术语,我们会准备一份详细的艺术家人设手册,包括该引用哪些冷门画家的观点,如何在聊天时自然流露出对商业艺术的批判......”
黄钰彗看着他们热烈讨论着如何精心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她觉得,自已真的成了这场游戏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