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听得怔住了，眼眶微红。
少女身躯颤抖，但却面容倔强地轻咬着嘴唇，没出声。
她的人生？她的人生不是只有报仇吗。除了报仇，她现在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师姐……”风寒看着面容安详平静的明曦，有点破防。
像是不被理解的小孩子一样，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也知道她弱小没用，可是她真的好想报仇，要想报仇的念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明曦叹气，她知道风寒的心魔执念。
明曦轻轻拍了拍风寒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道：“这里是修仙界，冲动没有用，你的死也没有用，换取不了任何东西，死了以后除了尸体会被焚烧殆尽外什么都得不到。”
风寒泪眼朦胧地看着明曦，觉得师姐说的话好直白，直白到令她沉默。
明曦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看着风寒，风寒和明曦对视了两秒钟，抬手擦了擦眼泪。
师姐说得对。
报仇也要有报仇的资本，没有实力，现在送上门就是找死。
她一心只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报仇，却没想过她的这条命来得有多不容易。是师姐一个人把她背下山，照顾昏迷不醒的她，带她来到千城界……
要不是师姐的话，她早就死了。师姐死乞白赖地救活她，做了这么多，可她又做了什么呢。
仿佛有一簇无名小火在心底燃了起来。
风寒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清亮地看着明曦，低声道：“师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修炼的。”
明曦看着眼前的倔强少女，风寒是金木双灵根，也算是天资聪颖。她在修炼一道上唯一的心魔就是报仇，假如她可以冲破自己心魔，未来修炼道路瓶颈将不复存在，前途不可限量。
风寒的戒指在明曦这里，明曦把淮书安给她的宝贝盒子拿了出来，连同戒指一起拿给了风寒。
“师姐，这是……”风寒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目露疑惑，却没有动。
明曦：“这里面是半条灵脉，你把这半条灵脉吸收了，可以更快进阶。”
原本风寒还奇怪，师姐为什么一看盒子里的东西，就一改态度带上淮书安。
没想到师姐居然是为了她。
风寒微微地吐出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心虚，一丝如释重负的复杂情绪，目光灼灼地看着明曦：“师姐……”
就在这时，淮书安敲了门说陈霜来了。
按约定，陈霜应该是把炼制六品丹药所需的药材送来了。
明曦起身出去了，淮书安看了风寒一眼，带着狡黠又好奇的眼神问：“你们吵架了？”
风寒白了淮书安一眼，一扫心头上的阴霾，心情愉快地道：“不关你的事。”
屋外，陈霜有些歉疚地看着明曦：“姑娘，我师尊已经得到了造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