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玲说他们只是在乡下办了酒没有登记结婚,就算分开也只需要两人同意,压根不需要办理任何离婚手续或者证明,就能轻而易举撇清关系。
只要他不对外说起这段下乡的经历,对于他以后工作生活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至于自己,何红玲只说她会自己想办法,孩子还小,留不留的住还是个问题。
何红玲越把自己放低,金建国强烈的责任心就越发无法坐视不理。
看着金建国越发沉重的脸色,加之昨晚他很明确的态度,崔大丽面上虽然还嘴硬,可心里其实已经逐渐接受他要离去的事实。
儿子长大了,他想承担为人父为人父的责任,崔大丽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金建国做不到抛妻弃子,更不敢想象让何红玲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乡下生活,她和孩子会遭受多少的刁难和歧视。
同为女人,崔大丽当然懂。之前是觉得儿子不听话气不顺,才会故意折腾,对何红玲言语挑刺,可是其他方面她没有亏待过半分。
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建国不愿意回城,她就算再逼迫也绑不住一个大活人,折腾半天又有什么用呢!
在金建国的世界里,虽说这段婚姻、这个媳妇儿、这个孩子都不在他的规划内,也不是他所期望的,但是该他承担的责任他不能逃避。
原本就准备要带着何红玲回乡下的金建国,此时更是心急如焚。
崔大丽对于何红玲的突然离去,心中也是一片忐忑:“她怎么说走就走呢,人生地不熟,她又怀着孕,出点事可怎么办啊?”
急的团团转的崔大丽,一个站定盯着儿子自证清白,深怕晚一秒就被扣黑锅。
“建国,妈真没对她干啥,你不信可以问你妹,她能给我作证。”
崔大丽急昏了头,显然忘了昨天刚把金巧巧和金建军都得罪完。
说完崔大丽显然也想到了,当即又紧张的补充道:“我真的没对她使坏。
你的组织关系还在乡下,妈就算不顾忌着她肚子里的未出世的孩子,也要顾着你,我哪敢轻易得罪她啊!”
“妈,我相信你,我也没怪你。”金建国没时间安抚崔大丽焦急的情绪,把信放下问了句几点,得到答案后急忙跑回屋翻整自己的行李。
“建国,你这是干啥啊?”崔大丽看他那大刀阔斧的架势,明显是打包走人。
金建国头也没抬回道:“妈,你也说了她一个人走不安全,我必须赶快找到她。”
“现在码头还没开,她就在渡轮口,我现在赶过去刚好来得及。”
“什么!”听到儿子现在就要走,崔大丽立马不可置信的大吼。
此刻的金建国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情掰扯。
从看完何红玲的信开始,金建国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眼睛发酸,难过的想掉眼泪。
何红玲在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下乡,遇上他怦然心动的一直追随、表白,哪怕被拒绝依旧坚持自己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