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地狱还要可怕。
程安雅静静的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有好几分钟就愣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手指微抖，倏地紧握成拳，下唇几乎咬出血来，锐利地疼，可再疼也不及少年时的小叶琛。
他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
黑拳、精神病、注射毒品，凌虐，拘禁……
这些都是什么经历？
单单是一项就令人忍受不住，何况是这么多，极度残酷的事情全部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
程安雅……
万箭穿心！
“妈咪，你没事吧？”宁宁擦了眼泪，担忧地问程安雅。
他有点后悔让妈咪看见这些东西，虽然说他和他爹地的世界都不怎么美好，可他妈咪一直生活在一种比较纯净的环境中，并没有遇见过类似于这样的事情。
可后悔已经于事无补。
“没事。”程安雅沙哑地说，站起来，缓步出了房间，上楼去，连她下楼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叶薇担心地看着程安雅的背影，可她更担心他三哥，“宝贝儿，你妈咪会不会受不住啊？”
“不会！”宁宁淡淡地道，他妈咪，会承受住的，明天又是他们的微笑天使。
“你爹地想让我想起一个生物。”
叶薇挑眉，十一道：“小强！”
打不死的小强。
叶薇，“……”
宁宁，“……”
程安雅上楼，路过叶琛的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他在做什么？是痛，还是恐惧？她暗忖着，这些年，叶三少有多少次，在这样的噩梦中，不断地徘徊？
又有多少次醒来，再也睡不着？
她回了房间，刚关上门，从刚刚一直忍住的一口气松了，脚步一软，倒在地摊上，气血攻心，喷出一口鲜血……
心痛，再一次五脏六腑蔓延。
程安雅忍不住趴在地摊上，痛哭出声……
叶琛……
她痛！
全身都在痛，为他的磨难，为他的坚强。
此生，最极致的痛，她算尝到了……
这一晚，叶三少一夜无眠，空对苍穹一夕明月。
程安雅也是一夜无眠，坐等清晨一缕阳光。
有人乐观如她，却因他勾起心底无数的落泪，心酸如斯。
第二天，一夜在电脑前破解墨玦防护程序的宁宁看着时间起身准备了一桌丰盛在早餐，叶薇和十一两人睡不着研究着怎么牵制墨玦。
程安雅和叶琛几乎是同时出门，谁的眉宇间都有点倦色。
“昨晚没睡好？”叶三少凝眉问，她脸色极差，煞白煞白的，无一点血色，叶三少哪儿知道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芸爱情危机，昨天缠着我诉苦了大半夜。”程安雅微笑道，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叶三少看了她一眼，两人一起下楼。
宁宁笑得优雅甜蜜，招呼他们几人吃早餐，叶薇忍不住好奇地问，“三哥，你们家是宁宁做家务啊？”
叶琛正在涂牛奶，程小姐正在喝粥，两人都顿了一下，相视一眼，又很有默契地继续，涂牛奶的涂牛奶，喝粥的喝粥，程安雅说道：“小孩子多锻炼锻炼是好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叶薇暗自喊强，宁宁只是一笑，妈咪说什么都对。
几人谁都很有默契，没有提昨晚的事，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对劲。
谁都和平常无异。
叶三少说道：“他妈妈说，男孩子要多做家务，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
叶薇咳了几下，她那个叫委屈啊，宁宁这双漂亮的手操纵了多少资金啊，竟然荒废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真是……暴殄天物。
默哀！
向宁宁致敬！
宁宁微笑当成赞美，叶薇妖娆一笑，“按奴家说啊，以后宁宁宝贝儿的老婆一定很幸福。”
“妈咪不准我讨老婆。”宁宁顿了顿，“爹地让我娶个小白痴。”
叶薇拍案大笑，经过一夜混乱疲惫的众人一片欢乐。
连叶三少的唇角都忍不住勾起。
“三哥，今天我和十一保护你，路易斯也在bs国际，我不放心。”叶薇说道，这才是她昨晚留在叶家最主要的目的。
“你养伤吧！”叶三少淡淡地道，情绪并无多大起伏，“大庭广众，他能做什么？”
他还没动手，路易斯凭什么？
“我都是皮外伤，没事。”叶薇说道，“还有十一在呢，这事就这么说定，三哥，你打算怎么办？”
“弄垮了bs国际。”叶琛冷哼。
*
默念一百遍，我是亲妈，我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