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整个人一愣。
显然没有做好于舒雅会突然这样问的准备。
我知道是有母女连心这种说法，当初我利用卦象入符，让老徐现在的媳妇儿，找到她跟她前男友生的那个孩子，其实本质上就是利用了这种冥冥之中的心连心。
在柳向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有察觉到于舒雅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但我没想到这种感觉居然会这么强烈。
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因此不是非常了解。
再说了，于舒雅对柳向晚的感觉，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停留在十几年前才对，
因为在柳向晚死了以后，代替她活着的那个人是雪月。
也就是说，如果于舒雅能够感受到柳向晚的存在，是因为母女之间这种感觉的话，那么这种感觉应该早就已经被时间冲淡了才对。
为什么现在柳向晚刚回来不久，于舒雅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呢？
还是说，问题其实是出在柳向晚自己身上？
是因为柳向晚有道行在身的关系，所以让她本身的磁场强于寻常的孤魂野鬼。
进而让人，准确一点儿来说是让自己的亲人，更容易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还是说，于舒雅有阴阳眼，能看见柳向晚？
“是真的？对不对？”
见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回答，于舒雅抓着我的手下意识用了用力。
嘶……这怎么办啊？
说句心里话，我本来以前是不怎么擅长撒谎的。
属于那种，一说谎脸就会红的老实孩子（自认为）。
但是后来在进入社会之后，有很多时候不得不说了很多谎话，只是还没办法做到在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就像现在，于舒雅这么当着面问，而且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我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我现在告诉她柳向晚没有回来，自己那毫无说服力的表情。
我下意识往柳向晚那边看了一眼，谁知道，于舒雅也紧跟着我扭头看了过去。
完了完了，这动作不就等同于承认了吗？
思忖片刻之后，我牙一咬心一狠，决定对于舒雅说出实情。
我说:“阿姨，你肯定也在纳闷儿，我怎么会突然来登门拜访！你的感觉没错，我今天来，就是因为向晚想要见见你！”
柳向晚在于舒雅的心中，已经死了有一阵子了。
该沉淀的情绪，基本上也已经沉淀了。
虽然可能还是会想念，但肯定没有柳向晚刚发生意外死的时候那么痛心疾首。
可能有人会觉得，既然时间都已经冲到了这件事情，于舒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口已经结痂，并且慢慢愈合。
我为什么这时候还要给于舒雅希望。
要知道，阴阳相隔的绝望，可能会让她更难走出来。
如果是寻常情况的话，肯定对于舒雅而言，就像是再痛一次。
但现如今柳向晚用不着转世轮回，她可以作为阴差一直都留在阳间。
换句话说，她可以一直留在于舒雅身边，以另一种方式尽孝。
这可能对于舒雅是另一种安慰。
“真的吗？她……她是不是就在这儿？”
听完我的话，于舒雅眼圈瞬间就红了。
抬手在我刚刚看的地方抓了抓，只不过什么也没抓到。
这一幕看在不远处的小卓眼中，本来就很大的头，现在更大了。
怎么回事儿？原本她以为，就我一个人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