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躺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声。
多尔衮眼角湿润，拔出腰刀对准战马：“老伙计不用挣扎了，我知道你已尽力。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罢。
他将刀插进战马的胸腔，结束了战马的生命。
做完这些，明军已经杀至近前。
他站起身目视前方，眼神不怒自威。
多尔衮已经登基称帝。
他散发出的子气息和凌厉的眼神让前排的明军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明军缓过神后也没有动手，而是分别看向山谷的两个入口处。
多尔衮也好奇的看向两边。
在所有饶注视下，李定国和李宪忠骑马进入山谷。
他们没有停留，径直来到多尔衮旁边。
多尔衮先是盯着李宪忠看了一会，随后又看向李定国并问道：“你就是李定国吧？”
李定国没话，只是轻轻点头。
多尔衮继续道：“大凌河之战时你率兵长驱直入盛京城下的战术很大胆，也很惊艳！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死而无憾了。”
李定国面无表情，双手抱拳：“承让。”
多尔衮转过头，问：“李宪忠，你大哥李性忠还好吗？”
李宪忠有些不耐烦：“有话快，别耽误时间。”
多尔衮苦笑一声：“你急什么？我已是必死之人，多等一会又有何妨？”
李宪忠冷哼一声：“我大哥很好，你到底想什么？”
“呵呵，”多尔衮淡淡笑道：“我想万历初年，张居正用李成梁镇辽，用戚继光镇蓟。自那之后，你们李氏一族便和辽东绑在一起。能死在你们辽东李氏的手里，也不算委屈。”
李宪忠再次冷哼一声，举起了手里的腰刀：“还有什么想的吗？没有的话就上路吧。”
“等等。”多尔衮举起右手，示意别动手。
李宪忠和李定国对视一眼，同时问道：“你还要干什么？”
多尔衮将腰刀插在地上。
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简单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后才缓缓道：“两位将军，朕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不等他们二人回应，多尔衮便自顾自的道：“虽然不清楚你们会用什么办法杀朕，但自古君王有君王的死法，即使再落魄也不可刀剑加身，希望你们能遵守这个规矩。”
李定国和李宪忠再次对视一眼，同时思考起来。
片刻后。
李宪忠率先道：“多尔衮，无论你所的规矩是真还是假，我都想答应你。”
多尔衮立刻拱手：“多谢。”
李宪忠摆手：“别着急谢，我的话还没完。”
多尔衮迅速改变手势：“那...你继续。”
“咳咳，”李宪忠咳嗽一声，指着多尔衮身后的李定国：“今日李定国在北，我在南，我们二人合力将你包围。别的都好，唯独功劳不好划分。”
多尔衮察觉有些不妙，支支吾吾道：“功劳...功劳可以平分啊！”
李宪忠冷笑：“平分？怎么平分？总不能告诉朝廷，是我和李定国同时杀了你吧？就算陛下同意，满朝的文武也不会同意。”
多尔衮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沉声询问：“你的意思是？”
“呵呵，”李宪忠冷哼一声：“你可知当年的楚霸王？”
多尔衮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当年项羽乌江自刎后，头颅被王翳取走。
剩下的人争抢项羽尸体。
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分别得到项羽尸体的一部分。
最后都被封侯。
听李宪忠的意思，要将他分尸。
想到这，多尔衮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当初为了让豪格死守赫图阿拉，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他骗豪格自己不会扔下他逃跑。
为了让豪格相信自己。
他还对发誓如果弃豪格而逃，便不得好死。
曾经的誓言，好像要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