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目光在京中人看来是很不礼貌、很不端庄，是贵女们断断不可能做的事。
不知想到了什么可能，陆妧夕的心蓦然咯噔了一下。
“府上笑话闹多了，传到公主耳里，是臣妇的过错。”
怀阳回想起青石所言的那些事，摇摇头：“本宫说了，那些不算是笑话，充其量不过是芝麻琐事，哄给那些整日关在府上无事做的夫人们听听罢了。”
“那些夫人们看着慈眉善目，背地里一个个堪比灶房老妪，能说会道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陆妧夕双颊粉红，美眸含情，似是羞赧。
“臣妇愚钝，总是没做好许多事，就连宫里的娘娘与皇子也伺候不好。”
话音刚落，汀玉眉心微动。
青石灵动的眼眸转啊转，期间还与白芷对了个正着，双双尴尬错开视线。
怀阳唇角边的笑意越发上扬：“那是那两人蠢，与你何干？统共也只是小事，睡两觉便过了。”
两番强调是笑话，可是怀阳公主的态度却是出乎意料的不在乎。
加之，怀阳公主并非清舒郡主。
很显然，公主并不曾撒谎，亦或是做戏给她看。
那就说明，不是那些笑话引起了公主的兴趣，亦不是苏答应与五皇子那件事。
既然不是这些事，那就只能是一件事了。
只能是……
陆妧夕下意识攥紧了双腿上的下裳丝绸，上面的青莲花纹整洁漂亮，此时却被她攥皱成一团，褶皱层层错乱，不堪入目。
区区三言两语，几乎就把怀阳公主不对劲的缘由扒了出来。
汀玉垂着眼眸，自然见到了陆妧夕的动作。
她暗叹一声。
原来太太是在窥探公主殿下真实来意。
瞧太太这模样，太太已经探出来了吗？
起初她还不解，太太为何重复提到孟府笑话一事，更是忽然点到了苏答应与五皇子，这不像是平常的太太。
直到见到太太无意识攥皱了裙摆，汀玉才幡然醒悟。
大意了。
原以为怀阳公主只是哄着三公主，这才请太太与容姑娘来。
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此时的怀阳尚未察觉。
她接着开口问：“孟夫人别怪本宫说话直，本宫就是好奇孟大人都不掺和大太太与你的事吗？”
谈及家事，陆妧夕神情微变，脸上的笑容落寞了几分。
“大爷公事繁忙。加之，是臣妇没做好，惹得婆母不喜。”
“平日里婆母待臣妇极好，偶有拌嘴之时，就被无心的丫鬟嘴碎传了出去。”
怀阳颔首：“原来如此。”
至于信不信，也只有怀阳自己清楚了。
“说出来，本宫也不怕孟夫人笑话，本宫打算明儿书一封休书送到青州给驸马，给我们夫妻俩一个解脱。”
话落，雅室内鸦雀无声。
陆妧夕一时没反应过来。
和离的公主？
从古至今，和离的公主屈指可数。
刹那间，陆妧夕心跳如擂鼓轰鸣，她抬眸去看怀阳，发现怀阳笑得戏谑，不走心与自信都快溢出骨子了。
男子可以否定怀阳公主行径，但是女儿家不可以。
不可以否定。
甚至是……羡慕，是失了控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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