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乔拿着左右瞧了瞧，也觉得有点古怪，但要说哪里古怪了，却又说不上来。
李双晚问道：“哥哥，你还记得祖父去世后，景章帝命张德生赐下这根龙头拐杖时的情景吗？”
李元乔点头：“记得。赐杖时，我们都在府里。”
“我记得很清楚，张公公说这根龙头拐杖是由内务府匠人花了数月打造出来的，杖身用的是上等的金丝楠木，龙珠用的是南海东珠。”
李双晚点头：“对，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现在我瞧着，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好像……”
“不协调，尤其是龙珠，很突兀，对不对？”顾星言接过话,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身边的姑娘，眼里全是温柔缱绻。
“对，不协调，就好像几件原本不该合在一起的东西，硬拼在一起，不伦不类。”
李元乔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对对，龙珠有问题。”
顾星言伸手在那龙头拐杖的龙眼处轻轻一掰，两颗珠子便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啊！”李双晚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可能，内务府里出来的东西，上等的南海东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碎了？”
顾星言冷笑一声，拿起其中一个碎瓣，稍一用力一捏，顷刻间便成一堆粉末。
“什么南海东珠，分明是琉璃所制的赝品。”
琉璃虽也名贵，但到底比不得南海东珠。
李元乔学着顾星言样，也从地上拿起一个碎瓣。
他使了些力气，虽没有顾星言那样轻而易举将碎瓣碾成粉末，但也差不离。
李双晚脸色一变：“这，这是怎么回事？”
“很有必要问问老夫人。”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当年景章帝赐下的龙头拐杖，绝不可能用琉璃珠代替南海东珠，唯一的解释便是老夫人把真正的龙珠给弄丢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个样子，若是老夫人倒打一耙，我们岂不是吃了暗亏？”
“莫林。”顾星言扬声叫道。
莫林屁颠屁颠地跑来：“主子。”
顾星言把拐杖往莫林手上一扔：“拿去给林木森，让他在十天之内，务必找到两颗一模一样的琉璃珠镶上去。”
莫林赶紧一把接住，偷偷为林木森哀悼一声：“是，主子。”
……
一众人回到青兰院。
红霜送完杨洛也回来了。
李双晚与顾星言二人已在凉亭里，顾星言懒懒地躺在摇椅上，椅子上下摇啊摇，十分倦意。
李元乔也坐在一侧，逗弄着顾星言带来的那只白狐。
白狐似乎有些嫌弃李元乔粗手粗脚的，一个劲地要往李双晚怀里钻，被李元乔又给薅了回来。
凉亭内气氛轻松，俨然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时，李淮英和朱安禾二人也过来了。
事情脱离掌控，总要问个明白。
一开始，夫人和他说要以牙还牙的时候，李淮英还有些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