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柔松了口气，刚要放下手机，顾堇城就紧接着发了一张自拍过来。
自拍是他的侧脸，能够清楚地看见他脸颊上的伤口，比夏雨柔想的伤口要深一些。
顾堇城：“你看看？”
夏雨柔有点不知所措。
方才还说他没事，一点小伤，下一秒就给她发照片让她看他的伤口，这几个意思？
夏雨柔纠结半天，愣是不知道回对方点什么好。
要是说关心的话，这大半夜的女下属关心男上司，是不是多少有点暧昧？
这要是不说关心的话，就这么结束话题又太突兀了。
夏雨柔在输入和删除之间反复横跳的时候，顾堇城突然给她弹了一个微信通话！
夏雨柔手忙脚乱，稀里糊涂按下了接听键。
顾堇城那头，低沉喑哑的声音说：“就没什么想说的？”
夏雨柔浑身一激灵，打字回复：“给您添麻烦了。”
“呵。”那头是非常轻佻又不削的冷笑声。
笑得夏雨柔头皮发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们吵架，是因为我？”
顾堇城语气不变：“如果是呢？你想怎么做。”
夏雨柔僵住。
她能怎么做，她还能怎么做。
先辞职呗，给人添堵不是她的本意。
“除了辞职。”顾堇城抢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话，在漫长的沉默声音中，顾堇城问了一句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希望我跟别人结婚吗？”
夏雨柔内心有针扎般的刺痛。
现在的情况变了，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很多事情，都无力回天。
“如果那个人是你爱的，我恭喜你。”她不卑不亢，也说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幸福。
顾堇城沉默了半天，问：“铁柱呢？”
“他刚洗漱完，要睡了，你有什么事？”
“铁柱的入学申请，我帮他办了。很快就能去上学。”
夏雨柔没想到他会帮这样的忙。
她为铁柱选的学校是东城数一数二的名校，她过往有坐牢的犯罪记录，加上铁柱是领养来的，办理入学手续不是一般的难，教导主任已经卡过她不止一次了。
她没想到，顾堇城一句话就给办了。
“明天就能收到通知，月底就能入学。”
“谢谢你……”夏雨柔有点感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和顾堇城会一起帮助铁柱这样可怜的孩子。
“光说谢谢可不行，你得表示表示。”
“行……你要我做什么？”
“请我吃饭吧。”顾堇城说，“去你家里吃。”
“啊？为什么？会不会不太方便？”
顾堇城笑，没什么不方便的，夏雨柔的家就是他的家。
某个老六把他的房子租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