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联的人是第一次见到顾清苒。
至于是从顾堇枭口中说的“爱人”，他们是根本就不相信的。
即便是真爱人，相处时间不长，依旧有很大的风险。
顾清苒被他们打上“危险人物”的标签，恐怕在劫难逃。
顾堇枭将顾清苒拉到自己的身后，没有丝毫的怯意，他说：“要杀她，先杀我。”
他走过去，将自己的身体堵在那枪口前。
枪口抵在他的胸膛上，那个女人明显的愣住了：“枭，一个女人而已，不值得你这样做。”
“说了，杀她先杀我，你们看着办。”
北联的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人敢动手，只因顾堇枭的身份牵扯的关系众多。
倘若顾堇枭在北联出事，江州总统必然会大发雷霆，切断所有对北联的军事支持。
“枭，你告诉我，你爱她？”
顾堇枭勾唇，冷酷地笑着：“我爱的人，都被你们北联人杀光了。”
他说的是一楼的，他的那群兄弟。
“枭，你知道的，我很欣赏你，家国大义永远排在最前面，你是聪明人，你不会不懂。”
“我不懂，我也懒得懂。”顾堇枭盯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女人，只有数不尽的恨意和仇怨，“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北联的人。”
女人的手指搭在扳机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她不舍得，不舍得眼前的男人就这么死掉。
下一秒，顾堇枭突然一个抬手将她手里的手枪给夺了过去，另一只手快速勾住她的脖颈，他动作干脆利落。
这一套动作下去，顾清苒可以确认他确实是在部队呆过了。
是很典型的一套擒拿手，倘若顾堇枭手里有刀，这个女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啊！枭！你要做什么？”女人大惊失色，惨叫之于，顾堇枭手里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你说，我要不要一枪开下去，让你给我的兄弟们陪葬？”
女人惶恐地摇头：“枭，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也是北联政府的傀儡，从你们踏上这艘船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放屁！”顾堇枭怒意横生，“老子父母健在，抛家舍业的给你们做事，你们就是这么对老子的？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曾以为，自己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江州人民。
他肩负的所有的使命，都是伟大的，光辉的，荣耀的。
如今，却觉得是自己害了手下的兄弟们。
“我们走。”顾堇枭给了顾清苒一个眼色。
顾清苒跟上他，两个人挟持着怀里的女人往楼下的方向走。
此时，不断有护卫上前，试图从顾堇枭手中救下女人。
可，他们不敢轻取妄动，生怕顾堇枭直接把人给崩了。
女人是北联的国防部的副主席，在北联身份地位极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狼狈的事情，一时间她也乱了方寸，整个人狼狈不堪，脚下的高跟鞋被踢掉了，被顾堇枭机械地拖走。
一楼大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闻着就叫人不舒服，顾清苒震惊于眼前的景象，饶是她当了这么久的医生，可见到眼前遍地的尸体的时候，依旧很多次忍不住想吐。
这种恶心，不是生理上的。
是精神上的，压倒性的攻击。
餐桌上下倒了一大堆的人，全都是顾堇枭的手下，他们吃了有毒的菜，吐血身亡。
顾堇枭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带血的鞋印。
他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
他突然有点不想走了，他想回头跟这帮冷血的畜生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