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离开南熏殿后,李林甫又悄然返回,当然不是他自作主张,而是皇帝暗中受益。
李隆基道:“哥奴,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一切皆可畅所欲言。”
李林甫明白,所谓畅所欲言就是他要说出皇帝想要的结果,然后皇帝再‘很为难’应下,以他对李隆基的了解,张小川的提议非常有诱惑力,但是李隆基却又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对于这种无法掌控的事情李隆基宁可选择不做,所以留下李林甫就是为了商量出一个合理回绝的说辞,同时还得解决钱荒的问题。
李林甫知道现在想废掉代金券还不是时候,权衡再三先给这个事定个基调,便说道:“陛下,臣还是以为此事不可为。”
李隆基点了点:“你的理由呢。”
李林甫道:“第一个理由就是先前臣说的,蜀州侯拥有全套的纸币技术,一旦确立为朝廷认可的钱币,谁能保证不私印呢,这可比铜钱私铸严重多了。”
李隆基心里认同,嘴上却说:“爱卿怎可怀疑蜀州侯的忠心,此言切莫再提。”
“陛下,就算蜀州侯如今忠心耿耿,但时移世异,况且人心不可测,如此影响国家基石的事可不能赌一个人的忠诚。”
李隆基哀叹一声:“朕虽然对蜀州侯忠心认可,但爱卿也是老成谋国之言,只是这毕竟只是一种担忧,算不得数啊。听刚才爱卿所言,似乎还有其它缘由?”
李林甫道:“这钱之一道牵扯实在太大,动辄一发而牵全身。纵使这纸币的技艺改良无人可仿,可是若真革新币制,那无疑是一场空前的变法,成自然功在千秋,可若败将动摇国家根本啊。”
李林甫的话李隆基已是接受大半,但还是追问道:“只是这事若成了,真的是利国利民啊,难道爱卿也没有办法促成此事吗?”
李林甫躬身做请罪状:“陛下,是臣无能,难以推行此法,而且臣敢说这满朝文武都无人能行。不过……有一个人选倒是合适,只可惜……”
“爱卿但说无妨。”
“那便是蜀州侯应当可以承办此事,只是……倒不是臣质疑蜀州侯的才干,只是他太过年轻,这种涉及全国的革新之事,臣以为他还难堪大任。若是蜀州侯在朝堂历练十数载,那此事定然大有可为。”
说着还一副非常惋惜的样子,那真的是情感丰富人物饱满,这演技不去演短剧都可惜了。
李隆基也惋惜道:“是啊,蜀州侯确实还是太年轻,可惜经验尚浅。只是若不进行币制革新,这钱荒一事又当如何解决?”
李林甫便说出了已经想好的对策,或者说是皇帝想要的对策。
“臣以为此次钱荒皆由代金券兑换引起,这代金券被封存,铜钱又不能马上兑现,里外里的等于从市场抽走了六千万贯的铜钱。所以应该让张小川立即兑现铜钱,同时代金券也会重新流入市场,如此一来钱荒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