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与紫萱终于来到了蓬莱岛。
海风夹杂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紫萱轻轻皱眉。
她的身形纤细，白衣似雪，在阳光下映出微微光晕。
然而今日，她的眼前却不再是那苍松古殿、仙鹤翩飞的胜景。
而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商业街。
甚至还有架着自拍杆的网红直播着“蓬莱仙境”之旅，乱糟糟的。
“这……是蓬莱？”紫萱满是不敢相信，“当年师尊在此讲道之处，如今竟变成了售卖冰激凌的店铺？”
蓬莱岛曾是修仙圣地，是四海八荒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所在。
天材地宝、灵气氤氲，修仙道场。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苏默神色复杂，点了点头。
岁月无情，王朝更迭都是正常的。
蓬莱仙岛的人要么没有继承下来，要么就是搬了地方。
“这里以前是藏书阁。”
紫萱抬眼望着一座仿古风的展览馆，门口悬着“蓬莱岛文化博物馆”几个金色大字。
她缓缓走了进去，翻看一些书籍。
看到里面有关蓬莱仙岛修仙门派的介绍，她所在的宗门也是一带而过。
“原来，这就是历史。”
紫萱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你们的存在对于现代的人来说，本就是如同传说一般。”
苏默笑了下。
紫萱将书籍合上，走了出去，因为里面没有她想要的信息。
她时而驻足，眼神停留在某个仿佛熟悉的角落。
那是他们曾经打坐的石台，如今却被镌刻上“蓬莱八仙修行台”，游客排队在其前方拍照留念。
至于那蓬莱八仙，跟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走到一棵青桑古树下，一种难明的情绪翻滚。
这棵树乃是她亲自种下，没想到却存活了下来。
“蓬莱遗木，相传为仙家所植。”
大树上旁边，立着一个牌子上写着。
“我们曾在这里一起修炼、斗剑、炼丹……”
紫萱看着广场，低声喃喃。
同时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她也有所领悟。
是对时空，对岁月，对历史的感悟。
游客们穿着汉服拍照，一位导览员正带着一群孩子讲述“蓬莱仙岛”的故事。
紫萱听了一会，便微微摇头。
他们本是实际存在的苦修，但却被这人介绍成为神仙了。
可以变化万物，言出法随，手摘星辰……
别的她不清楚，至少元婴境界的人，还远远达不到这样的层次。
天色渐晚，海上霞光万丈。
游客逐渐散去，潮水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熟悉的声响。
紫萱来到岛上最高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岛屿，稳了稳心绪。
“一切皆为泡影，如梦如电……”
她开口说道，言语之中，却多了一道通透。
什么都抵御不住岁月的侵袭，即便是修行者。
除非是踏入大道，又可以抵御过各种天劫，才有可能长生。
“天尊，我要回去修行。”
紫萱说道。
如今这繁华的时代她经历过了，也体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