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百的道心彻底的崩溃了，自已从来没有看在眼里的傻白甜，原来不过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过去，有多看不上这个妹妹，现在，就被对方狠狠打脸。
“灵儿，妹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就不怕咱爸知道了，怪罪于你吗？”
李八百被人拖走的时候，还在极力叫嚣着这个话，试图引起钟灵儿的愧疚。
可惜，钟灵儿一改天真无邪的样子时，极其的残酷冷硬。
直到李八百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道观里，她那满身的冰霜，这才稍微的融化了些许。
看到我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生硬，还有一些……怜悯。
她在可怜我？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但……如果是怜悯的话，总比残忍好多了。
我没去看她，只是把目光放到恶犬的身上。
“过来，咱爷俩个抱着暖和一些！”
我是真的很冷。
哪怕这个炭盘的温度，有些烘人，始终无法把身体的寒凉驱逐出去。
恶犬很是听话的回到我的怀中，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那里，眼睛却始终在钟灵儿的身上徘徊着。
“陆离，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资格询问了一样。
这些人不管是做什么，都将我瞒得死死地。
接近我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善茬，各自有各自的考量吧，就像是钟灵儿，现在也不叫老公了，直呼我的名字。
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外人，所以，连装一下都懒得了吗？
我淡淡的笑了笑，对其道：“请问……我可以问些什么呢？”
她沉默了片刻，坐到了我的对面，悠悠然道：“也许，你可以问问，你还能活多久。”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但……人之将死，还是能有所感觉的，最多还有几个小时吧，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没有什么好问的。”
我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外面的风雪天气，而不是在说人间生死大事。
“你不难过的吗？原本……你不必如此的。”
“难过？我难过给谁看呢？”
亲人都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爱人……更没有。
如我这般，活着就已经耗尽祖宗十八代的气运，不论是何等境遇，找不到人能共鸣。
与其像个小丑一般胡乱发泄，还不如体面一点离去。
看到我始终淡淡的，嘴角含笑，一点也不见得生气难过，她坐在我对面，久久不能言语。
此时的她在想什么呢？
我透过火光，试图看到一点她的心思。
大小姐的心思很难猜，但显然有一点可以明确。
她不爱我，之前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也是故意装出来的。
柴禾烧得噼啪作响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一只肥硕的大老鼠，不知不觉间爬上了钟灵儿的肩头。
这家伙正在那里啃食着什么，嘴巴子一直做着进食的动作。
我突然间有想到了承乾养的那些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