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能看出，水秋婵是真的很想去。
之所以过来询问她，除了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大概也是作为人族的顾虑。
南遥虽是人族，但只要不伤天害理，她不觉得魔族的力量就是错。
在南遥眼里，正与邪的力量，都是力量。
不然，之前在水魔渊里，她就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水秋婵在来之前，其实就有点猜到了南遥的答案，毕竟她与一般修士都不一样。
之所以会让她真心当做朋友，就是因为南遥她不排斥任何力量，不像那些自诩光明正义的老古板们。
也不觉得她功法不正统，就是邪修该死。
并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指责她。
而多问一嘴她的意见，不过是想得到一点好友的支持而已。
水秋婵的毒蛊一道，在玄天界，已经是最强的大宗师。
她能保证，整个玄天界都找不出一个比她在此道之上更厉害的，哪怕是她曾经的师门。
这也是为何，魔族王族都找上了她。
但她不觉得这是尽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遇到了瓶颈，而魔族那边，说不定能让她寻到新的毒虫物种……
南遥微微一笑，“几百年过去了，婵姐在毒蛊之上又有精进，在玄天界，应当没有人能比过婵姐，所以魔族如果真的有小动作，你也会及时发现的，不是吗？”
水秋婵怔了怔，南遥的信任让她有些感动，她正起神色来，蓦地举起手指。
“南遥，你放心，我在此发下道誓，我水秋蝉虽不是正义之士，但有身为人族修士的底线，绝对不会因为利益就助魔族迫害人族。”
修仙者发道誓和普通人发誓可不一样，是被天道知晓的誓言，若有违背，下场就是被劈的魂飞魄散，所以若非必要，一般没人愿意发道誓。
哪怕她是在这个世界发下的，但回去玄天界，照样会被天道知晓。
如果她真的不长脑子，白活了这么多年，被魔族骗得伤害了人族，后果她会承担，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这下，夏侯乾都不好说什么了，“你这……”
欧阳铭重重叹了一口气，只有他大概猜到，水秋婵修炼遇到了瓶颈。
南遥脸上表情未变，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做，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两片净心叶，还有一堆能让人保持清醒，不落入幻境里的东西，放在水秋婵面前。
“婵姐，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可传回宗门。”
水秋婵也没有和她客气，一挥手便把东西收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里。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也做好了决定，她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需要去找那个小弟子吗？”
南遥道：“那倒不必。”
现在送水秋婵一人回去就行了。
说着，她给了寰宇一个眼神，“寰宇，让婵姐见识见识你的能力。”
寰宇立刻来了精神，一张小脸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是亮晶晶的。
他抬起小手，不过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几人只感觉空气与灵气都是一阵波动。
而后水秋婵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条空间裂缝，丝丝缕缕属于玄天界的熟悉灵气溢出。
不过一瞬，彩芒闪过。
水秋婵就消失在原地，空间裂缝也同时消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