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己？怎么可能像自己！老子年轻的时候有这么缺心眼吗？！
还有，太上皇那话...憨厚？那是夸人吗？那分明是骂人傻吧！
说不定，当年太上皇说那话的时候，心里就在骂自己这个当爹的，怎么教出这么个憨货儿子！
越想越气，王翦感觉自己的血压噌噌往上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努力平复心情。
算了，跟这夯货解释不清楚，白费口舌。
想到还在咸阳的小孙子王离，还有即将成为皇后的孙女王淑婉，王翦心里才稍微得了点安慰。
还好，还好王家下一代还有靠谱的。
王离那小子，虽然年纪轻，但看着就比他爹沉稳多了，这次留守府中，应对宫里那些事，听说办得井井有条，没出什么纰漏。
淑婉那丫头，虽然性子柔了点，但也是个聪明的，希望她进了宫，能自己立得住。
唉，要是王家就指望王贲这一个...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王翦正暗自神伤，旁边的王贲却忽然收起了嬉皮笑脸，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爹，说正事。”
“南越那边，我出发前打听到一些情况。”
总算说了句人话。
王翦瞥了他一眼，心中的无奈和火气稍稍降下去一些。
罢了，这儿子虽然憨是憨了点，但在行军打仗这方面，脑子还算够用，确实有几分像自己。
“说来听听。”王翦沉声道。
王贲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不再是刚才那副傻乐的样子：“我找了几个以前去过岭南的老兵问了问，还托了点关系，打听到一些消息。听说，南越那边，除了那些部落蛮夷，好像还有不少会使邪门歪道的人。”
“邪门歪道？”王翦眉头皱得更紧了，“具体说说。”
“就是...就是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王贲努力组织着语言，“有人说见过他们能呼风唤雨，虽然多半是装神弄鬼的障眼法，但也有人说，他们能驱使毒虫猛兽，甚至...甚至能下咒害人，让人不明不白就病倒、死掉。”
“咱们这次去，会不会碰上这种人？”
王贲说着，脸上也露出几分忌惮。打仗他不怕，就怕这种防不胜防的诡异玩意儿。
王翦听完，沉默了片刻。
南蛮之地，多巫蛊之术，这他早有耳闻。
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大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吓唬吓唬人罢了。
但这次...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若是原本来，他不一定会相信，可国运争霸开启后，这天下好像也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些所谓的“诡秘异术”，会不会也...
“哼，装神弄鬼！”王翦面上依旧不屑，“战场之上，靠的是真刀真枪！什么妖术邪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话虽如此说，他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传令下去，”王翦对着身后的亲兵吩咐道，“让军中医官多备些解毒辟邪的药材，另外，让斥候营多加留意，但凡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是！”亲兵领命而去。
王翦看着南方连绵起伏的山峦轮廓，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这次南征，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