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忍耐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不是，高塔之主他……是疯子吗”
法布里斯的话虽然冷酷了点儿，但也的确打醒了他。
高塔之主要是真的把自己伪装到那种程度，分化出那么多人物，还每个都有自己的性格与爱好，完全和他本人不一样……说的好听点儿叫分化外物，说的明白点儿，那不就是精神分裂嘛！
那还叫活着
或者说，高塔之主就不怕哪一天，哪个被他伪装出来的性格，压制了一切，最后成为他嘛
到了那时候，那还是当年那个试图走上神明之路的他吗
这就是个悖论啊！
而且，他听来听去，都不觉得当年阻止他成神的诸神有什么错。
高塔之主，还有他那个幕僚设定的很多规则，都是有排他性的，尤其是暗夜女神当初拿来试探洛瑞的那些玩意儿。
毕竟是从一神教的规章制度里转化过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神明，能力不够用，脑子跟不上的，早就化为飞灰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那点儿苟苟且且！
大家好不容易达成一致，虽然彼此之间也有龌龊，但好歹做到共同对外了，结果突然钻出来个到处挖墙脚的，不弄你弄谁！
——
小风旋儿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洛瑞一脸严肃：“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把那些灵魂都彻底吞噬了吗
如果凯尔的灵魂真的曾经彻底湮灭过，那即使再点亮，族谱也不会承认他的存在的。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有点儿像神明吞噬面相的做法。
我记得，如果吞噬方突然变得虚弱，那被吞噬方是有可能再次出现，甚至于反吞噬的，对吧”
玫瑰灵光也飘了出来，用变幻的光泽闪出了一个法术符文里代表肯定的符号。
洛瑞脸上的表情变了几次，最后定格在了波澜不惊。
怪不得这几位都只是觉得震惊，但一点儿都没为高塔之主的表现而惊慌。
也是，这样要是真的能成功，地狱里那些那种玩弄灵魂的魔鬼们，不可能没有研究。
这都是人家玩剩下的手段。
那……这一次，吃亏，嗯，吃瘪的，还是只有暗夜女神
高塔之主到底挖了她哪个墙角
洛瑞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脑子够用，高塔之主那么缺德的家伙都宁可用白龙王挑衅，绝口不提过去自己干了啥，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严重。
当然，可能在旁人听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但暗夜女神这种天生就……诶
高塔之主不会就是因为暗夜女神的表现才有了灵感吧——
一丝光芒闪过洛瑞的脸，明明暗暗，阴晴未定。
灰暗的水晶球空间，突然又慢慢地亮了起来。
发狂的暗夜女神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并且干脆地切换了面相。
身后恢复了一轮明月的她，眼神冷漠地盯着前方看了好久，然后突然举起手里的权杖。
银蓝色的月光再次铺满了天空。
再次确认了凯尔的确已经彻底消失了之后，暗夜女神才一个转身，走进了月光里。
然而，即使她驾着月色离开了，风暴之主和太阳神也仍然坚持到黎明到来，晨曦微露的那一刻，才从洛瑞的水晶球密室里消失掉。
发现这一切的洛瑞认真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和暗夜女神交流的分寸。
瑞秋可以聊天，瑞秋娜可以打交道，但要是瑞娜出来，就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
甚至于之后再次出现的其他两位，也绝对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和一位这样的女神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关键是，没那个必要啊！
那位虽然性格不咋地，手段也有点儿阴损，但也不会因为洛瑞防住了就觉得他打了自己的脸。
而且，虽然暗夜女神似乎很喜欢迁怒……但，在正经事上，她又还算讲理。
气到今天这种程度，她都没有让自己释放的杀招掉落到地面之上。
虽然这些谨慎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世界意志的底线太过坚定，可至少暗夜女神，还有那个理智去遵守。
月神，天性可是混乱啊！
她能表现得像是守序一样，真的挺了不起了。
在不打算离家出走并且一去不回头的时候，一点儿小小的冲突，在自己没吃大亏的情况下，洛瑞决定还是往事不要再提，遇到事情再见招拆招吧！
“男爵！”切斯卡的声音突然在水晶球里响起，“您快回来吧！那位……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