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已是晚上十点。
街面上大部分店铺都已打烊,唯有几处霓虹依旧闪烁,其中一处,便是三合会名下的一家赌场。
徐建国独自一人,信步走了进去。
与白日里苏御衡官邸的肃穆不同,这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酒精和一种近乎疯狂的亢奋气息。
他先去兑换了一些筹码,不多不少,刚好够在场子里转悠几圈的。
手指随意捻着几片冰凉的塑料片,目光却在人群中不着痕迹地搜寻着。
那些真正的三合会高层,可不会泡在大厅里跟赌客们挤作一堆。
“喂!那边那个,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
一个穿着黑西装,梳着油头的小喽啰见他不像正经赌钱的,语气不善地走了过来。
徐建国瞥了他一眼,没搭腔,径直朝着赌场深处一间标着“账房”的房间走去。
那小喽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徐建国那淡漠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竟一时忘了阻拦。
进了账房,反手将门带上。
里面两个正在埋头数钱的伙计闻声抬头,见是个生面孔,刚要喝问,徐建国已然动手。
不是拳脚,而是神念。
几乎是瞬间,房间内保险柜里、桌面上成捆的钞票,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悉数消失不见,被他尽数挪移到了随身空间之内。
徐建国没理会这两个家伙,他已经察觉到,楼上,有几股气息明显比楼下这些喽啰强悍得多。
看来,正主儿在那上面。
他推门而出,趁着外间那小喽啰还在原地发愣,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绕过,寻了个守卫略显松懈的楼梯口,三两步便摸了上去。
楼梯转角处守着两个大汉,徐建国甚至没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只觉得脖颈一麻,便软软地瘫了下去。
推开楼上一间会议室的门,里面果然热闹。
一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七八个人,个个面带煞气,正中央一人,年约五十,穿着唐装,手指上戴着个硕大的玉扳指,正是三合会的龙头之一,谢凌峰。
“……这个月的数,很不错。”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拿着账本汇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尤其是城西那几条街的保护费,比上个月又多了两成。还是峰哥您领导有方啊!”
“嗯。”
谢凌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不置可否。
“对了峰哥,”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瓮声瓮气地开口,
“聚义帮那头,斧头坤那小子,好像是被人给端了。我听说,苏御衡那个总探长,昨晚忙活了一宿,抓了不少人。”
谢凌峰眉头微皱。
“斧头坤?他不是一向挺会做人吗?怎么会栽了?苏御衡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什么人?!”
“谁让你进来的?!”
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数名精悍的保镖更是第一时间从各个角落围了上来,将徐建国堵在门口。
徐建国像是没看见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目光直接落在谢凌峰身上。
“聚义帮,是我灭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谢凌峰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朋友,口气不小。划个道儿吧,哪条路上的?”
“无名小卒。”
徐建国淡淡道。
“拿下!”
谢凌峰旁边一个年轻人按捺不住,厉声喝道。
他话音未落,身边的几个保镖便要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