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哱拜叛乱的前兆
万历朝有一个很大的怪圈。
历史上这一时期大明并不缺名将。
但是，除了蓟州总兵戚继光和辽东总兵李成梁，其他名将都不是出自九边重镇。
戚继光甚至都不能算是出自九边重镇的名将，因为他是山东都司出来的。
麻贵这个甚至都不能算，因为历史上的宁夏之役开始前麻贵都被革职查办了，根本就不是边军将领了。
其他诸如刘綎、邓子龙、秦良玉等，都不是出自九边重镇，就好像九边重镇除了辽东镇和蓟州镇其他七个重镇就没有人会打仗一样。
万历三大征就证明了这一切。
宁夏之役，甘肃镇、固原镇和延绥镇离宁夏镇最近，偏关镇、大同镇、宣府镇次之，蓟州镇、辽东镇那离宁夏镇都有好几千里。
结果，西面七大边镇根本就没人打得过哱拜，最后大明朝廷只能调辽东镇李如松，启用被革职查办的麻贵，这才平定了哱拜之乱。
朝鲜战争，领兵的那也是麻贵、李如松、邓子龙、刘綎，而且明军主力除了辽东镇和蓟州镇边军就是远隔上万里的戚家军，其他边镇都是派个千来号人乃至几百人凑个数。
播州之役更荒唐，因为辽东镇和蓟州镇主力当时都在朝鲜跟倭寇激战来不了，其他七大边镇竟然没派一兵一卒！
大明八路大军有四路是川军，三路是云贵兵，一路是湖广兵，而且七成是从土司抽调的青壮，二十四万大军竟然没一个是边军将士。
这荒唐之事也从侧面证明，隆庆合议之后北疆几十年无战事那就是放屁。
北疆不是没有战事吗，播州之役需要几十万人马，西北七大边镇好歹调派一点啊。
人马呢
为什么京城以西的七大边镇都跟废了一样呢，不但没有会领兵打仗的将领，甚至就连能打仗的人马都没有。
这个可能跟武举会试被人操控有关，但武举会试只会影响将领，并不会影响边军人马。
七大边镇边军将士为什么都废了，这个得搞清楚。
万历细细想了想，随即郑重道：“麻将军，你曾在宣大征战，又在陕西都司任职，你觉得宣大、山西、陕西包括甘肃镇这七个边镇的将士如何”
啊
这个怎么说呢
麻贵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问道：“万岁爷，您要听实话吗”
你觉得朕像是想听冠冕堂皇的假话吗
万历不假思索道：“朕当然要听实话，你尽管说，不用怕。”
这个实话听了我怕你会炸啊！
麻贵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万岁爷，末将不是对原首辅张四维张大人有意见啊。
末将是没办法，如果要说实话，那就不得不说原首辅张四维张大人。
因为在这次总督和巡抚撤换之前，山西、陕西七大边镇的总督、巡抚、巡按、总兵等掌权的都跟张大人有关。
这会儿西北的督抚虽然都换得差不多了，但边军中掌权的将领跟原首辅张四维张大人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比如，宁夏镇总兵官张维忠，传闻就是张大人的远房亲戚。
此人就只会做生意，领兵打仗是一窍不通，也不知是怎么当上总兵的。
现在山西、陕西七大边镇当权的那都在忙着跟北虏做生意，山西的生意是张家和王家的人带头在做，陕西的生意是原内阁次辅马自强的弟弟马自修带头在做。
至于没有资格参与他们生意的边军将士，那就是被欺压的对象，打仗的时候是这些将士上，军功奖励则是当权的人拿。
这还不算什么，这些边军将士都习惯了，因为从嘉靖朝开始就是如此。
问题，那些人现在更过分了，他们不但经常扣着粮饷不发，还想出什么朋合银、朋头银、肉脏银等苛捐杂税，倒逼着边军将士交钱给他们。
万岁爷，现在山西和陕西的边军将士苦啊，他们上战场战死了又或者负伤了那都不得了啊，因为他们身上的戎装、盔甲损毁了都要赔钱啊。
如果他们骑乘的战马战死了那更不得了，那会赔死，一辈子的粮饷都不够赔的！”
万历闻言，那额头不由青筋直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