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好似一股无形的气力狠狠地攥住了陆凛深的心,却又在叶然失去意识的一瞬,一切都如到了极限,他整颗心也直接坠入了无尽深渊。
周遭的所有仿佛都瞬间失去了色泽,陆凛深控制不住的脚步也猛然顿住。
“叶然……”
他痴痴地呢喃着,心碎的剧痛淹没着四肢百骸。
“死不了!”关屹川匆匆跑来,见状没敢从陆凛深怀里争抢叶然,但却伸手检查了一下她脖颈上的伤口,“死不了!没有割断动脉,也没划破咽喉!”
是从左耳侧到咽喉的那处位置,伤口也不算太深。
“马上送医院!还来得及!”关屹川像是自我安慰一般,不断叨念重复着,也猛地攥拳给了陆凛深一拳:“愣着干什么?你想等着她死啊!”
陆凛深回过神,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急忙抱紧叶然,匆匆地跑向庭院。
关屹川也在这期间又跟两个保镖搏斗,抢了对方的武器,飞速地去抢了一台车,开到陆凛深近旁,催促着他抱着叶然上车,然后在远处所有人惊诧复杂的注视下,两人带着叶然火速逃离,很快就消失无踪。
“车上装定位了吧?”德瑞克收回目光,摘下眼镜问了句身侧的保镖。
保镖点头:“装了,我这就去追踪。”
德瑞克轻微点头,远远地又看了眼主楼旁人群中的陆祁年,计划搞乱了,但好在他也不算失职。
可目睹所有的主楼这边,却全乱了。
宾客们一个个脸色五光十色,面上也不敢说什么,但私下里交换的目光,却错综复杂,俨然看了一场好戏有不少观后感呢。
陆祁年感知丢了面子,也乱了计划,有些怒极反笑地还对众人说:“诸位,不好意思看笑话了,手下们不会办事,我儿子也有够胡闹的。”
“陆董这说什么呢?我们都能理解,是吧?”有人立马打圆场的符合。
其余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客套恭维着。
场面暂时稳住,陆祁年也招呼着所有人移步主楼用餐,季云宜压抑着心里的混淆,面上露着得体又温婉的笑,忙里忙外的也招呼着所有宾客。
周若棠无端被晾晒一边,订婚仪式还没结束,未婚夫就跑了,她失落又发懵地站在一旁,许久脸色麻木的都没什么反应。
但周计白和徐佩仪夫妻俩,可在宾客们都移步后,脸色沉得相当难看了。
周计白愤然怒道:“这怎么回事?又算什么?陆董,我们两家联姻本来是好事,但也不是我们周家非要高攀你们陆家!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我们,你们必须给一个合理又妥善的交代!否则——”
他发狠地咬了咬牙:“不仅所有生意免谈!我们两家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说完,周计白就拉着还怔愣的周若棠,跟着徐佩仪决然而去。
周贺生略微留步,远远地看着绿荫地面,看着那残留的鲜红,想着刚刚叶然满身是血……
他不由得呼吸重了些,也尤为复杂地看向了陆祁年:“陆董,你是真的想杀了叶然,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