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符华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指尖微微发颤。
教室里的光线忽然变得刺眼，透过窗户的阳光将两人的剪影上印在了黑板之上。
叶离忽然笑起来。
他伸手握住符华僵在半空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随之而来：“我的班长大人，别用那种一副亏欠的表情看着我啊，搞得别人还以为你对我始乱终弃了。”
“可是你的身体......”符华反手扣住他的脉搏，融合战士特有的感知力荡漾开来，“为何如此孱弱？”
窗外的喧闹突然静止了。
叶离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手，记忆仿佛回到当年神州的那段岁月。
“终局之战结束后，我听到了比虚数之树维度更高级别存在的回响。”
叶离屈起手臂，转身看向窗外，“作为救世的奖励，祂问我是否还有未完成的愿望。”
符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仿佛预料到了眼前男人接下来将要说的话。
“华，你应该知道无论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我的愿望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伴随着叶离的话语，符华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以及那一抹粉色的美好。
“用我自身换取现如今的一切————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随后，叶离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讲给了符华听。
看着一脸平静的叶离，符华终于明白为何世界在遗忘他，为何连像琪亚娜、凯文这样强大的人都没能突破记忆封锁。
她突然按住叶离肩膀，神情激动地说道“你的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嘘——”叶离竖起食指抵住她发白的唇，“班长别再问了，再问下去可是要收费了哦。”
他扭头看向教室后门，那里传来琪亚娜吵吵嚷嚷肚子饿了要吃饭的声音。
符华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眼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
当年，她也是这样笑着把重伤的她护在身后，说“接下来交给我”。
“所以，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她摘下平光眼镜，赤鸢的火焰在眼底苏醒。
“当然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继续当我的好班长呀，然后......”叶离如同变魔术般摸出皱巴巴的班费收缴单，“顺便帮我垫付这几个月班费，当然等我赚了钱我会还你的————作为交换......”
他突然凑近符华耳畔，温热的吐息拂过她发红的耳尖：“我可以给你讲讲凯文那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符华望着少年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那抹虚影正在阳光下呈现诡异的透明状。
她突然伸手拽住叶离的校服领带，力道大得把对方拉得一个踉跄。
“如果下次再敢这样不辞而别。”她咬字带着太虚山巅的霜雪，“我就让你尝尝寸劲开天的滋味！”
教室门被砰地推开，琪亚娜三人就看到让她们惊掉下巴的一幕。
她们眼中品学兼优的代表，符华班长竟然将一个男生按压在课桌上。
而那个男人生则是趴在课桌上哀嚎：“班长我错了，但我是真的没钱交班费啊！”
符华推了推眼镜，把收缴单拍在他头顶：“这个月前记得交齐。”
阳光重新流动起来，无人看见少女藏在背后的手中若隐若现的半片赤色羽毛。
那羽毛边缘泛着焦黑，像是刚经过逐火之后的纹章。
......
“所以班长，你刚刚其实是在催缴班费？”
琪亚娜惊吓的看着自己身旁正在细嚼慢咽吃饭的符华，连吃饭也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