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宪兵队,江又年手持枪械,一刻也不敢放松。
宪兵队是个不小的建筑群,有好几栋房子。
完全没有线索,只能一处一处排查。
最外面的是一栋四五层楼高的小楼,是鬼子的值班处和哨塔。
江又年从小门里摸进去。
一楼的值班室,没有人。
二楼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江又年警惕地靠着墙根行走,手上的枪被他收进了衣兜,转而换了一把刚才齐烽给他的匕首。
万一这楼里还有人,若是用枪,难保不会把他们引过来。
所以,只能手刃了。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即便进怨境这么久,真正意义上的杀生,江又年还没有操作过。
之前就连杀僵尸都是谢南州动的手。
可是现在,江又年不得不强迫自己支棱起来。
不是杀人,是杀畜生!
那是辱我民族,杀我同胞的畜生!
杀他们,是替天行道!
调整好心态,江又年屏住呼吸,缓缓靠近那扇虚掩的门。
透过门缝,只见那窗前站着个身着黄皮军服的鬼子,正靠在窗边打瞌睡,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梦话。
就是现在!
江又年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去,刀刃利落从那脖子上狠狠插入,精准割开他的大动脉,“呃......”
那人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江又年的脸就已经瘫倒下去。
脖子上一个大口子,如同开了闸一样,哗哗啦啦地往外冒血。
江又年看着那满目的红,手上微微颤抖,心里却没有一丝害怕。
似是想起什么,江又年俯身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再戴上帽子,完全伪装起来。
掩上门,江又年又把这一层都排查了一遍,都没有人。
继而向上,直到顶楼,那哨塔里还有两个端着枪的。
江又年本怕打草惊蛇,却不料听那鬼子操着口别扭的本土话,在嘲笑。
“楼下那个大块头,厉害,看我一枪把他爆头。”
大块头?
泰哥!
不好!
江又年来不及考虑太多,掏枪对着那个说话的鬼子就是一枪。
这一方扑地倒下,电光火石间,另一个反应过来立马调转枪口对准了江又年。
接连几枪,江又年狼狈躲开。
心知躲避只会陷入被动,被逼入死角。
江又年瞅准时机,把脑袋上的帽子瞄准那人砸了过去。
趁着他抵挡的间隙,飞身上去将人扑倒。
先一个肘击使他泄力,枪械脱手。
而后两人拳拳相击,近身搏斗。
起初江又年占了出其不意的利,待那鬼子反应过来。
求生的本领迫使他拼尽全力反抗。
对面到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江又年力道上渐渐不及。
脸上接连挨了好几拳。
脖子被那人死死锢住,呼吸困难,手上也使不上力。
江又年因为呼吸困难,眼睛也开始充血。
然而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晰。
那个在张叔镜子里出现过的人影恍惚间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攻他下盘命门。”
随着那恍惚人影露出的浅浅微笑,江又年神志稍明,手上蓄力成虎爪状,反手狠狠地向着身后那人的下盘袭去。
而后手上用力一捏,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开。
江又年终于挣脱,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咳到脸上青筋暴起。
来不及缓缓,即刻举起利刃,毫不犹豫地将地上痛苦蜷成一团的鬼子了结。
因手上失力,江又年捏着匕首刺入,拔出,再刺入。
反复几次,鲜血随着动作喷溅而出,那血液顺着江又年的额头一直淌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