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风、纱帐、美人。
琉璃侧卧而眠，墨发如瀑，铺散在素白的枕席间，几缕发丝垂落颊边，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长睫低垂，在如玉般的肌肤上投下两弯浅浅的阴影，偶尔轻颤，似蝶翼掠过水面，漾起一片温柔的涟漪。
雪白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莹润如玉，在夜色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忽然，她的眼睛睁开了。
那双眸子在黑暗中闪过一丝红芒，随即，她无声地坐起身，指尖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什么。
“今晚……”她低语，声音与白日里那个怯懦的琉璃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慵懒与笑意，“该做些什么好呢？”
她赤足下床，那双玉足纤巧如雪雕，足弓的弧度似名家笔下最写意的线条，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轻盈得几乎不染尘埃。
月光从脚背滑过，映得肌肤近乎透明，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脉，如细瓷上晕开的釉彩。
她踮脚走向衣柜时，圆润的足趾微微蜷起，像受惊的蝶翼轻颤。
取出一袭墨色长裙，指尖轻抚过裙摆上暗绣的金线凤凰纹，唇角微扬。
“师尊……应该等急了吧？”
黑裙下摆随着步伐翻涌，偶尔露出小腿流畅的曲线。
月光在膝窝处聚成小小的银潭，又顺着腿侧流泻而下，将肌肤镀成冷玉质地。
但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出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她心底响起——
“不要再去了。”
琉璃脚步一顿，眉头微蹙：“怎么？你终于舍得开口了？”
“你这样过去……师尊会困扰的。”心中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琉璃嗤笑一声：“困扰？我倒觉得他说不定乐在其中。”
她指尖轻点红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上一世，你们又不是没在床上颠鸾倒凤过。”
“你……！”那声音羞恼交加，“不要脸！”
琉璃挑眉，忽然发现自己身体僵住了，竟是一步也迈不出去。
她叹了口气，语气讥讽：“怎么？现在知道拦我了？当初不是你把我放出来的吗？不是你渴求着，让我去做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吗？”
“我没有！”
“没有？”琉璃冷笑，“那你为什么每晚都梦见师尊？为什么每次他靠近，你的心跳都快得像是要炸开？”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懦弱？只是不敢承认？”琉璃步步紧逼，“你明明想要他，却连靠近都不敢，真是可笑。”
“那你呢？！”那声音终于爆发，“放荡不堪，不知羞耻！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