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我跟你一块儿去。”秦壮可不想在这儿干杵着,刘根来没走两步,他就跟了上来。
刘根来也没管他,先到那户房子的西户看了看,西户家里没人,门上带着锁。刘根来又去东户,东户也锁门了。
刘根来又回到了西户,趴在西户院里私搭的小房门缝上往里看着。
“你干啥呢?”秦壮有点糊涂。
“你觉得这个小房咋样?”刘根来问道。
“不咋样,不都这么建的吗?这房子也没啥特别的。”秦壮没明白刘根来是啥意思。
“你没发现这房子有个后窗吗?”刘根来点了秦壮一句。
“有个后窗有啥奇怪的?”秦壮跟刘根来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笨死了你。”刘根来一脸的嫌弃,“这房子的后窗不正好对着咱们要盯梢的房子吗?”
“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这个小房子里盯梢?”秦壮总算跟上了刘根来的想法,“可人家房主能答应吗?”
“问问不就知道了?”
“房主也不在啊!”秦壮看了一眼上锁的房门,“要不,咱们去街道办问问?”
“去啥街道办?跟我来。”
刘根来冲秦壮招了招手,带着他来到了大杂院的大门口。
大门口是一条挺宽的胡同,胡同边上一棵大树下正有几个老头在下棋,棋桌上放着茶壶茶杯,棋桌旁放着两个鸟笼子。
在这个人均饿肚子的年代,但凡能动弹的都会想办法糊口,有闲心下棋遛鸟的多半是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遗老遗少。
这种人的消息往往比那些朝阳大妈还灵通,有事儿问他们准没错。
“大爷,打扰一下,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刘根来用两根烟就打听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他们要盯梢的那座房子只住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和两个孩子。
那女人不是寡妇,她有男人,就是不知道在忙啥,几乎不怎么回家。
那女人也有工作,每天早出晚归,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又当爹又当妈,挺辛苦。
说来也巧,那女人西户的房主就是这些老头中的一个,不是下棋的,是看棋的,几个老头都喊他那二爷。
那二爷六十多岁,瘦瘦小小,抄着手,看着棋盘,不咋爱理人。
姓那……还真是遗老遗少。
那姓的前身是叶赫那拉,不知道那二爷跟慈禧是不是本家,要真是,那应该算是落魄贵族。
刘根来上下打量了那二爷几眼,还真够落魄的。
衣服上补丁摞补丁也就算了,连个装逼的鸟笼子也没有,估计吃饭都是问题。
偏偏还死要面子,有闲工夫看下棋,也不去挖野菜糊口。
对付这样的人是刘根来的强项。
“那二爷,想吃肉吗?”刘根来凑到那二爷耳边小声说着。
那二爷明显被肉这个字眼刺激到了,猛然转头,上下打量着刘根来。
有反应就好。
刘根来又凑到那二爷耳边,“想吃肉就回家等着,在院里生堆火。”
那二爷愣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刘根来几眼,明显不信。
刘根来没再理他,回头吩咐着秦壮,“你在这儿看着,我回趟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