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认识的18岁，有2种人生。一种是平稳升学，他可能会有一个安逸富足的人生，平静且少有波澜；另外一种，成则升天，败，就掉进泥沼里，挣扎再挣扎，然后伤痕累累，最终爬上岸。傅笙，你觉得，哪一种更让人开心？”
傅笙心神震动，垂下了眼眸，不再看龙月。
龙月也没再理他，继续说到，“我以前网上冲浪，看到了很多相悖的话，一会说青春没有售价；一会又说平淡是福。很矛盾的。但人这种东西，生来就是矛盾的。”
“所以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
”我要是你，就做两手准备，高考也抓，梦想也不放弃。人在追梦的时候，纵然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但能力范围内若有备用计划，也不失为一种退路。至于结果，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清亮女声在公共场合里音量不大，可字句间的清醒豁达和自尊自信，深深灼伤了少年的心窍。
傅笙试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波动的情绪，又一次抬起头，想和龙月说什么，却又被堵在嗓子眼里，反倒说不出话了。
龙月无所谓。
她平常懒得管这些，不过这个小家伙确实有意思。
有想法的人，从来都值得被珍惜。而面前这个，应该有培养的价值。只要给他一些时间。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龙月继续享受奶茶，顺便润润喉。
而傅笙，没有人知道这时候他在想什么。又一次低下的头，让额前的刘海把眼睛也遮住了。
直到龙月喝完了奶茶、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迎向少年望过来的目光，这次，少年的眼中有释然，和前所未有的坚定。
少年说，谢谢。
傅笙展颜笑了，清俊无双，“我决定高考后休学，先追求我想要的，同时兼顾学业。”
少年看着龙月，自信开始逐渐洋溢在脸上，越发显得青春焕发，“你知道什么是数学家吗？成绩说话，铁证如山。”
龙月闻言了然。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敌人，傅笙可比傅文礼本人更了解他。不需要什么借口和案例，结果就是最有力的说服。
这么一来她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剩下的就没她什么事了，为什么还要叫住她？
“那个，你怎么说都是个超级学霸。我有困难的时候，还是想向你请教。”傅笙讨好地笑了起来，细长的单凤眼弯弯的像个月牙，少年感十足。
龙月无语，搞了半天原来想请免费私教，这个她就做不到了。
“我没有时间。”干脆拒绝。
“不用经常，就偶尔。我给你发消息，麻烦你看到后回复我就可以了。”
“一小时5000。”
“你也离谱了吧，怎么能敲诈小孩子！”傅笙的脸垮了下来。
“我值这个钱。”龙月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价值的。不过考虑到小孩的情况，她给了另一个建议，“听说世界级电子竞技奖金很高，我等你用那笔钱付给我。”
傅笙愣住，他没有忽视龙月神色的认真。在停顿了一下后，少年认真、肯定地回复道，“一定。”
这时，龙月的蛋糕也打包好了。
不过，少年的变化让她也不急着走了，毕竟事关自己的补习费，顺嘴问了一句，“你要从哪里开始？”
傅笙看她感兴趣，就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计划，“燕京有专门的电子竞技俱乐部，设立的少年训练营每年都会挑选新血液加入，5月份就有一场，我打算去参加。最好直接进正规队、直接参赛，最差也要做正规队后补。”
“听起来不错。”
龙月对提前做好准备的人分外欣赏，祝福道，“祝你成功。”
看着少年的样子，龙月又想起了徐文钥，便对傅笙说，“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是职业选手。说不定你们会碰见。”
傅笙惊讶了，”你有这个圈子里的朋友？”
“偶然认识的，现在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找时间再介绍你们认识。”
傅笙还准备和龙月再聊聊游戏的事情，可惜天不如人愿，一通电话直接打断了一切。
龙月负责的项目出现紧急情况，她只好匆匆离开。
傅笙目送着龙月的离开，也准备离开咖啡屋。蛋糕的香味传来，他心下一动。
“麻烦打包一个招牌咖啡蛋糕，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