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未点燃,但床上人却已然坐起身。
你刚入门便望见了。
黑夜中他的背不像是白日间挺的那么直,也就没有那么高大。
轮廓模糊,形单影只,稍显寂寥。
他在等你。
你疑似花了眼,好像看见了一只等候主人归家的可怜猫咪。
都说‘狸奴小睡不知愁’,该是无忧无虑的自由。
他看向你,什么也没说,你便感受到莫大的罪过加之于身,软了心肠。
于是只能冲上去抱住他,耳鬓厮磨。
“对不起……”
艾尔海森环上你的腰后,才听见你的道歉。
“为什么道歉?”他问。
“因为你不开心了。”你说。
“可你并没有做错。”他说,“我理解你的做法,也认同你的做法。”
“但你还是不开心。”你捧起他的脸,借着昏暗的月光用目光重新描摹他的面孔,一遍又一遍,都是同样的生动,“而我会难过。”
“你难过我也会难过。”他低垂眉眼,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可我却无法阻止自己不开心。”
为什么呢?明明知道你不会抛下他离开,也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
但他还是感觉身旁空荡荡的冷清,心里也空落落的,难受。
“是我的不对。”他说,“你并没有做错。”
你是自由的,是独立的,你们是一对爱人,而不是连体的婴儿。
他认为的爱是尊重,是理解,是相互容纳,发自内心的接受,而不是一味的占有。
他知道你也抱有相同的看法。
所以你们是彼此的爱人。
灰色的大猫沮丧地将下巴搁在你的肩头,因为自己不该产生的情绪陷入更深的情绪旋涡。
你被他这单纯的想法逗笑了,轻抚他的背,同他咬耳朵,
“如果思念一个人都有错的话,那岂不是世上人人都得下地狱了?”
艾尔海森陷入思考,但还没有释怀。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对与错。”你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他眨眼睛,
“有人不说女子生来美貌便是原罪吗?海哥你认为我这张脸是罪恶吗?”
他的手很大,轻易就能包裹住你半张脸,中指关节处有执笔留下的薄茧,比手上其他因为练武留下的茧稍粗糙,不巧擦过你的鬓角,有些痒。
艾尔海森并不是在乎容貌的人,虽然他长相俊美,你同样也是罕见的美人。
但你们看重对方的都不是容貌,容貌只是附加项罢了。
就像是盛菜用的盘子,方的圆的木的瓷的,对菜品的好坏并无影响。
“美貌并不是罪恶,”他试着理解你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