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打喷嚏,可他只能死死地捂住嘴巴,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夹住自己的口鼻。
他的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拼命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声响,仿佛一旦发出声音,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四周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这些纸箱像是一道道无形的屏障,既给他提供了藏身之处,又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囚笼之中。
他的后背紧紧贴着车厢壁,车厢壁冰冷而坚硬,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块。每一寸肌肤都紧绷着,像拉满的弓弦,时刻警惕着外面可能传来的动静。
货车终于缓缓开动,车身猛地一震,那震动就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郑建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额头险些磕在纸箱上。
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身体,却只抓到了空气。紧接着,颠簸的路面让货车如同在波涛中航行的破船,左右摇晃,上下起伏。他的后背不断地撞在坚硬的车厢壁上,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有人用大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的全部心思都沉浸在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之中。
他的脑海中,刚才在物流园看到的那些画面不断地闪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因恐惧和疲惫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稳定下来,缓缓从怀中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那微弱的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如同黑暗中一颗孤独的星,映照在他那满是焦虑的脸上。
他的面容憔悴不堪,胡茬杂乱地布满下巴,黑眼圈浓重得像被墨汁浸染,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他迫不及待地再次翻看赵宇发来的消息,干涩的嘴唇微微翕动,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宇的调查速度之快让他稍感欣慰,那一丝欣慰如同在黑暗中乍现的一缕曙光。
可当他看到具体内容时,原本稍有放松的神情瞬间凝固,脸色陡然变得凝重,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赵宇已经确认了名单上几个人的身份,那些名字如同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他眼前浮现。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隐藏着一段段黑暗而血腥的过往。这些人个个背景复杂,就像是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其中有几个的名字他再熟悉不过,那些名字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刺痛着他的记忆。
他们和之前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那些案子如同噩梦一般,时常在他的睡梦中浮现。
郑建国眉头紧紧皱起,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要把所有的忧虑都锁在这皱纹里。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像蜿蜒的蚯蚓,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与紧张。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这些人既然已经追查到这里,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或许正在前方等着他,而他却如同置身于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吞噬。
他的目光又落在手机里那张监控截图上。画面中,一个金属箱占据了大部分视野,它冰冷的金属外壳在屏幕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而箱上那个放射性标志如同恶魔的印记,鲜艳的颜色格外刺眼,仿佛在向他昭示着未知的危险。
他盯着那个标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心中不断猜测着这金属箱里究竟藏着什么,为何会引来如此多的贪婪与罪恶。
就在这时,一直平稳行驶的货车毫无征兆地突然减速,车身猛地一顿,仿佛一头疲惫的老牛突然被勒住了缰绳。
郑建国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了一下,差点撞到旁边的货物上。他瞬间从沉思中惊醒,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
他来不及多想,慌乱地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
手指在匆忙间不小心碰到了口袋边缘,尖锐的边角刺痛了他的皮肤,那刺痛感短暂而清晰,但此刻他哪顾得上这些细微的疼痛。
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是一只察觉到危险的野兔,急于把自己的踪迹藏好,生怕被猎人发现。
外面原本只有货车引擎的轰鸣声和车轮碾压路面的沙沙声,此刻却陡然间热闹起来,嘈杂的人声和车辆的喇叭声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那喧嚣声透过车厢的铁皮,清晰地传进郑建国的耳朵里,震得他耳膜生疼。人声中,有男人粗重的呼喊声,像是在下达着某种命令,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女人尖锐的回应声,带着一丝惊恐与无奈;还有人们脚步匆匆的拖沓声,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焦急与不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混乱而嘈杂,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车辆的喇叭声更是此起彼伏,有的短促而急切,像是在催促着什么,那声音尖锐得像一把利剑,划破了空气;
有的悠长而沉闷,仿佛在发出警告,那声音低沉得像闷雷,在他的心底回荡。
郑建国屏住呼吸,整个人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侧耳细听,试图从这一片混乱的声音中分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的耳朵紧紧贴在货物上,希望能更清晰地捕捉到外面的动静,眼睛却警惕地透过缝隙向外窥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狼眼,闪烁着警惕的光。他心中暗自揣测,这应该是到了某个检查点,
此刻,他屏住呼吸,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如弦,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断裂。他的耳朵像敏锐的雷达,全力捕捉着外面传来的每一丝声响。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战鼓在耳边轰鸣。
突然,“砰砰砰”,几声沉闷的敲击声重重地落在车厢门上。
那声音如同重锤砸下,仿佛直接敲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的心猛地一缩。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恐惧如同一头猛兽,瞬间将他吞噬,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惊慌。
紧接着,传来司机应付检查的说话声。司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大概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检查弄得有些慌乱。
“同志,您好,这就是些普通货物,没啥问题。”
司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自若,但郑建国还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尾音里听出了他内心的忐忑。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司机能够顺利应付过去,别让那些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祈祷都凝聚在这紧握之中,传递给司机。
在这几分钟里,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郑建国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他紧紧地贴在货物堆上,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的双手死死地抠住货物的边缘,仿佛那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能给他一些力量。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那些人发现后的恐怖场景,每一个画面都让他不寒而栗。
外面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那些检查人员的语气时而严厉,像冰冷的寒风,刺得人心里发慌;时而随意地询问着各种问题,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他们的真实意图。郑建国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每一个字,试图从中判断自己是否暴露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索着万一被发现该如何应对,各种逃跑的路线和策略在脑海中不断闪过。是趁着混乱冲出去,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每一个想法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他必须在瞬间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