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回来简单收拾东西时，谜亚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他看上去和平时的区别不大，艾瑞克想要问些什么，最终发出来的声音里，将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夸克星或者到地球转转吗？”
和预想中的一样，谜亚星拒绝了：“不了，我留在萌学园就好。”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艾瑞克拉开椅子坐下。
又在谜亚星看过来的目光下站起来。
想了想，又坐下。
又想了想，他站起来，习惯性走到柜子旁，准备拿出茶具泡茶冷静一下。
谜亚星便看着他打开玻璃柜门，伸手捞了把空气状似要收回来。
并没有。
他摸了摸柜子，当然，很干净，不会有灰。
“那套茶具你刚刚扔了。”好友好心的手指指向垃圾桶。
是的，艾瑞克对这件事有印象。
他刚刚亲手扔的。
“咳，那个我……”手僵硬地收了回来，鼓足勇气看向谜亚星，“我是想说……”
好友向着他的方向歪头：“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嗯。”
话挑开后，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说，看着坐着的人，又在早被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是想问，在对钱进老师使用读心术时，你松开手，”气松早了，“是……”
艾瑞克了解谜亚星。
他在向钱进老师使用读心术时突然松开了手，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被老师内心中的没有其他可能惊吓到。
“嗯，”没有等他组织好话语问完问题，谜亚星干脆利落地承认，“我读到了钱进老师的记忆。”
而那段让他甚至忘了自己还要继续使用魔法的记忆内容是：
“记忆里的钱进老师说——”他顿了顿。
“他说，‘杀了她’。”
没有任何必要对“ta”是谁进行进一步询问。
张了张嘴，那陈述事实的语气太平静，艾瑞克没能听出来什么特殊情绪，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才算合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萌学园对暗黑族偏见减少都是近两年的事情，放在当年，钱进老师并没有说错。
但是，
但是……
他想如果他们对视的话，他一定可以知道谜亚星正在想什么。
酝酿了很久。
艾瑞克再次后悔将茶具扔得太早。
“你再不想好还要问什么，乌克娜娜等急了就该跑宿舍找我要人了。”
翘起腿，谜亚星左手手肘撑着桌子，好像这里正在发生他在逼问艾瑞克的事。
“抱歉。”其实他想说如果实在不可以告诉他们也没关系。
但他还没有说，谜亚星就已经说了。
“所以刚才我在学校没有找到你，你是……”
“嗯。”
“她有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他隐瞒了她与坚尼、蓝宝甚至乌克娜娜、乌拉拉交好都很可能别有居心这一段，“她什么也没有说。”
隐瞒了这一段，那就的确什么也没有了。
也许是不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