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文酒量不行,每回都把自己喝成个傻子似的,谢知礼和沐淮安酒量倒是可以,只是她没想到,像程公瑾这样古板无趣的人,平日里竟也会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小猫被摸得舒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挣扎着从虞清欢身上跳了下去,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便走了。
见猫跑了,虞清欢准备离开,“天色不早,我走了,您慢慢喝。”
见程公瑾没应声,她也没当回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裙,这时才发现,摇椅上的身影执杯的手早已垂落,白玉的酒杯半悬在指间,那双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
虞清欢唤了一声,甚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程阁老?”
然而这人纹丝不动,显然已经借着酒意昏睡过去。
冬季才过,这个时候夜里的风还裹着一股寒意,若是在这院子里躺在一夜,怕是明日就会病倒,尤其是像程公瑾这身子,指不定还会发病。
这人发病起来,可是要掐人脖子的若是没寻到人,会不会掐小猫脖子?
想及此,虞清欢犹豫过后,终究是俯身拾起那件搭在一旁,还算有些厚度的外衫,想将其搭在程公瑾身上。
这人就睡着时,眉头还紧锁着,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月色下尤其显眼。
虞清欢眼神有意避开,扯着外衫往程公瑾身上搭,可当衣料触及这人肩头时,腕骨骤然被滚烫的掌心攥住。
只见方才还昏睡着的人,这会儿睁开了眼,清冷的眸子这会儿浮着朦胧的醉意。
衣衫垂落,他松垮的衣襟因着抬手的动作彻底散开,撩人的春色,却不及他此刻的双眼勾人,就连紧抿的薄唇,都好似在引人采撷。
许是被酒气熏着了,虞清欢意识有些混乱,鬼使神差地想,这样一个性子漠然的人,醉酒时都是这副模样,若是染上情欲,又该是什么样?
眼神交汇,气息交缠,隐晦的思绪在二人之间悄悄蔓延。
程公瑾目光落在眼前这张极近的脸上,只要往前靠近一些,就能借着酒意做一些事,可他却没动。
欲望就像积攒的春水,等到满时便会溢出,看着温软的唇缓缓靠近自己,他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避开,好似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唇瓣相贴,带着浓郁的酒香,味道极好可虞清欢的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另外一道芝兰玉树的身影,顿时清醒。
她慌乱抽身,却见程公瑾支起半边身子,单手撑在额头处,还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半点没受到影响。
“看来虞娘子觊觎的不只是猫。”
虞清欢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当即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也听不懂程公瑾现在说的话。
她张唇,为自己辩解:“夜风凉,我只是想给您老人家披件衣服。”
程公瑾嗓音淡淡,“虞娘子平日里对其他老人家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