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何时和陈晖炎二人已经完全接管了地球
夕阳的余晖将巴比伦塔的金属表面染成血色,高空的强风呼啸着掠过塔顶平台。何时站在塔顶,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夕阳的光辉。
“风景不错吧?”陈晖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踱步到何时身旁,“当年他们就是在这里,把那个小姑娘绑在实验台上的吗?”
何时的手指无声地扣紧了金属栏杆。
“最新消息,”陈晖炎晃了晃手机,“那些大人物听说你了的威名,正急着办晚宴给你接风呢。”他嗤笑一声,“吉斯议长亲自做东,听说在美洲最顶级的旋转餐厅。”
“要去吗?”陈晖炎歪着头,“那些老东西现在肯定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讨好你。”
“不去。”何时松开栏杆,转身走向停机坪。
“别呀,”陈晖炎快步跟上,“陪他们玩玩呗。你不想看看他们发现讨好无效时,那张老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吗?”
何时停下脚步,夜风吹乱他的黑发。
“如果我用真眼看到他们有恶行,”何时轻声说,“我会杀了他们。”
陈晖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塔顶回荡。他拍了拍何时的肩膀:“走吧~走吧~今晚八点。”他凑近何时耳边,压低声音:“正经人谁真去吃饭啊?”
白大褂的衣角在风中翻飞,陈晖炎转身走向电梯,背对着何时挥了挥手:“记得换身正式点的衣服,给将死之人一点最后的体面。”
“……一个都逃不掉。”
——20:12
空间裂隙在华尔道夫酒店正门前无声地展开,何时踏出裂隙时,红艳的地毯被突如其来的气流掀起一角。他依旧穿着那件黑色风衣,衣摆在未散尽的空间能量中缓缓飘落。
“啧啧,连衣服都不换。”陈晖炎跟着迈出裂隙,白大褂和黑风衣形成两派,“这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何时扫过两侧整齐列队的迎宾人员:“有必要吗?你不也是。”
红毯两侧,二十四名身着燕尾服的侍者同时鞠躬,动作整齐得像被编程好的机器人。酒店总经理小跑着迎上来,却在距离三米处刹住脚步——
“何、何先生!”总经理的声音在打颤,“吉斯议长和其他贵宾已经在顶层……”
陈晖炎突然夸张地看了看腕表:“哎呀,我们迟到了。”他故意提高音量,“真是太失礼了,对吧?”
迎宾队伍中有人忍不住抬头,正对上何时漆黑的瞳孔,立刻又深深低下头去。
——
地毯在何时脚下,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陈晖炎的白大褂摆动着,突然轻笑出声。
“小何啊~”他故意拖长声调,“你高冷的样子确实很帅气啊。不过那份温柔的样子看上去更像个暖男。”
何时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黑色风衣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度:“没话说可以不说。”
——
电梯是镶有钻石观光梯,上升时能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陈晖炎靠在玻璃上:“看那边,吉斯老头肯定把当地整个有名的都请来了。”
何时注视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二十分钟。”
“这么急?”陈晖炎挑眉,“我还想尝尝他们准备的鱼子酱呢。”
——
电梯发出清脆的“叮”声。门开的瞬间,悠扬的小提琴声飘了进来。
包厢内的奢华令人窒息。水晶吊灯从挑高八米的天花板垂落,数百颗水晶折射出璀璨光芒,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梦幻般的光晕中。二十米长的宴会桌采用整块非洲黑檀木打造,十二扇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宛如被踩在脚下的星河。
吉斯议长带着满脸褶子的笑容迎上前:“何先生!您终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老议长的目光落在何时的风衣上,又看了看自己价值百万的一身,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陈晖炎从他身边走过,顺手从侍者托盘上拿了杯香槟:“别介意,我们何大人就喜欢这个风格。”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几十位政商名流举着酒杯僵在原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何先生!您能赏光真是——\"
何时抬手打断吉斯的客套,径直走向主座。侍者刚要为他拉椅子,那椅子就自动调整到完美位置,他顺势坐下,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他面前的红酒一滴未动。
“我说真的,这地方装修得真不错。”陈晖炎走到何时旁,一旁的侍者立刻拉出真皮椅子上。陈晖炎手指轻敲着桌面,“你看这镶钻水晶杯,一套顶普通人十年工资。”
“何时~别这么严肃嘛,”陈晖炎晃了晃酒杯,“好戏还没开场呢。”
陈晖炎对着站着的众人笑了笑:“各位,菜都要凉了,先入座吧?”
侍者们开始上菜。镶金边的瓷盘里摆着精致的料理:白松露鹅肝、蓝鳍金枪鱼刺身、用红酒慢炖72小时的和牛……
“这道菜用的松露是从欧洲空运来的,”经理殷勤地介绍,“每年产量不到……”
“何先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金融大亨威廉推来一个镀金的保险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张黑卡,“每张随时可以……”
那些黑卡突然化作沙子,从保险箱缝隙中流泻而下。
“你不知道世界首富是谁吗?”何时头也不抬,轻轻转动着水晶杯。
威廉的脸色瞬间惨白,这才想起眼前之人也是富可敌国。
水晶杯在桌面缓缓旋转,暗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他注视着杯中倒影,声音冷得像冰:
“还有,我不喝酒。”
简单的四个字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凝固。侍者端着酒瓶的手僵在半空,吉斯议长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这是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威廉结结巴巴地解释,“世上仅存……”
何时指尖轻点杯壁,名贵的红酒瞬间蒸发,只余一缕暗香飘散。
“我说,”他抬眼扫过众人,“我不喝酒。”
陈晖炎噗嗤一笑。
吉斯议长额头渗出冷汗,急忙示意侍者:“快!给何先生换……”
“不必。”何时打断他。
威廉大亨不死心,又推来一个纯金雪茄盒:“那这个古巴……”
“我不抽烟。”
吉斯:“……”
威廉脸上又堆满谄媚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手:“何先生远道而来,怎么能没人照顾呢?”
随着清脆的掌声,包厢侧门打开,十二位穿着晚礼服的绝色佳人款款而入,身材各异。她们的礼服刻意暴露一点,明显别有动机。
每个人都是可以说是美貌巅峰,精心挑选的艺术品,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这些都是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伴游。”吉斯压低声音,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每位都受过专业训练,精通多国礼仪……可以满足任何……”
领头的金发女子正要伸手为何时整理衣领,何时突然抬眼:“别碰我,我不喜欢脏。”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女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整个宴会厅的气氛骤降。
威廉连忙解释:“何先生放心,这些姑娘都是经过严格体检的……”
“何先生……我……我们很干净的……”领头的名媛结结巴巴地说。
“陈晖炎。”何时开口,看着陈晖炎。
“嗯?”正在吃葡萄的陈晖炎转向他。
“给你吧。”
陈晖炎差点被葡萄噎住:“咳咳……我可不是那种人。”他着急地摆摆手。
“诶呀~何大人说的是手段脏。”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女子强颜欢笑的脸,“她们是自愿的吗?你给了她们多少钱?”
吉斯的笑容凝固了:“这……这个……”
陈晖炎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颗葡萄,喝了一口杯里的红酒。他的眼睛一眨,眼神变得危险而冰冷,嘴角扬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我们的何大人……”他故意拖长声调,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已经有家室了,温柔美丽又贤惠的妻子,还有乖巧懂事可爱的女儿呢。”
宴会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陈晖炎缓缓站起身,白大褂无风自动,袖口隐约闪烁着危险的黑暗光粒。
“你们……”他一步步走向威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脏上,“难道不知道吗?”
吉斯议长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红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猩红的酒液溅在他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上。
“这……这是个误会……”老议长的声音发抖,“我们只是想……”
“想什么?”陈晖炎突然凑近,几乎贴着威廉的耳朵低语,“想用这些肮脏手段拉拢他?”他猛地直起身,声音陡然提高。“还是试探他?”
何时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支着下巴,淡漠地扫视着众人。每一秒,都让在场权贵的心跳漏掉一拍。
“我……我们真的不知道……”威廉结结巴巴地辩解。
“不知道?”陈晖炎冷笑一声,“那现在知道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吉斯议长擦了擦汗,试图转移话题:“那……那个……何先生,我们还是先吃饭吧……饭菜快凉了,您应该也饿了。”
侍者依次为每位宾客呈上个人餐盘。当覆盖银质餐罩的瓷盘放在何时面前时。
陈晖炎回到座位,看了眼何时:“何时,来都来了,垫吧两口吧~”
何时叹了口气:“欸……”
“有筷子么?”何时开口,“我不习惯用刀叉。”
餐厅经理愣了一下,连忙鞠躬:“马上为您准备!”
陈晖炎挥了挥手:“hello~那帮我也拿一双~”
一分钟后,两双乌木镶金的筷子被恭敬地呈上。
“吉斯。”陈晖炎把拿着乌木镶金的筷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不介意我们这种粗人用筷子吧?”
吉斯议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当、当然不介意!这是我们的荣幸!”他慌忙摆手,差点打翻面前的红酒杯。
陈晖炎故意将筷子在指间转了个花哨的圈,金属镶边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那就好~”他拖长声调,目光扫过满桌精致的西式餐具,“毕竟我们这些下等人,用不惯这些金贵的刀叉。”
“下等人?”威廉干笑两声,声音发颤,“陈先生说笑了……”
“谁跟你说笑了?”陈晖炎突然冷下脸,筷子尖直指威廉的鼻尖,“我看起来很幽默吗?”
何时轻笑一声:“呵~”
威廉顿时噤若寒蝉,整个人往后缩了缩。餐厅经理站在一旁,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我支持何时的一点,”陈晖炎收起戏谑的表情,筷子尖在威廉眼前危险地晃动着,“就是你们这些人,总是拿地位和身份看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在那个世界,为了点资料和经验,我不得不对你们这种人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唯唯诺诺。”陈晖炎自嘲地笑了笑,“这点我承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陈晖炎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我也最讨厌你们这副嘴脸。”
陈晖炎的话音刚落,手中的乌木金筷突然化作一道流光。
“嗖——”
筷子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出,在吉斯议长布满皱纹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而后连续贯穿七层墙壁,最终钉在酒店最外层的钢化玻璃上,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哎呀~”陈晖炎的表情瞬间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杀气从未存在过。他朝呆若木鸡的餐厅经理眨了眨眼,“waiter~不好意思,能再帮我拿一双筷子吗?”
经理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差点跪倒在地:“马、马上……”
吉斯议长颤抖的手摸上脸颊,指腹沾到温热的鲜血时,整个人像触电般剧烈颤抖起来。
“别紧张嘛~”陈晖炎随手拿起餐巾,像逗狗一样在吉斯面前晃了晃,“开个玩笑而已。”他突然把沾血的餐巾塞进吉斯颤抖的手中,“擦擦吧,多难看啊~”
何时全程冷眼旁观,直到新筷子送来时才开口:“玩够了?”
“还没呢~”陈晖炎接过新筷子,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这才刚开始啊,何大人~”
何时依旧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一片松露,对这场闹剧置若罔闻。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才淡淡开口:“吃饭。”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气氛为之一肃。陈晖炎耸耸肩,终于放过威廉,转头专心对付起自己盘中的美食。
陈晖炎放下筷子,眯起眼睛环视餐桌:“等等……”他故意拖长声调,“这菜……没下毒吧?毕竟每人各自一份呢~”
他的筷子尖轻轻戳了戳面前的牛排,肉汁缓缓渗出。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
“陈、陈先生真会开玩笑……”能源大亨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谁跟你开玩笑了?”陈晖炎突然把餐盘推到威廉面前,“要不……你先尝尝?”
威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的手拿起叉子,却怎么也叉不起肉块。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昂贵的西装上留下深色痕迹。
威廉的手抖得厉害,银质叉子在瓷盘上敲出细碎的声响。他的恐惧并非来自食物本身——食物是没毒的。
真正让他肝胆俱裂的,是眼前这两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从进门开始,他们精心准备的每一样“礼物”都精准踩雷:黑卡被当垃圾,珍藏红酒被倒掉。美人被嫌肮脏,何况他还有家室。现在连价值百万的晚宴都成了催命符。
何时依旧慢条斯理地用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陈晖炎,怕什么,没毒。”他夹起一片松露,“要下毒……”轻轻送入口中,“也是我先吃。”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吉斯的手依旧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开个玩笑而已~”陈晖炎突然大笑起来,顺手把威廉的餐盘拖回自己面前,“看把你们吓的。”
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