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迟疑许久,依旧摇了摇头。
半晌过后,狐疑问道:“不对啊。南诏什么民情,我不太清楚,不过另外那三家不应该有余粮支撑大兴刀兵才对。
这几年顾然是太平了两载,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休养好了生息。我早前从东金和西辽换了不少牛羊肉干回来,发现他们也不富裕啊,眼下哪来的粮食?”
一众兄弟百思不得其解,遂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各自分头忙碌。
短短三月,夏去秋来,各方军报犹如柳絮般铺天盖地的涌入金陵。
先是南诏大军偷袭边界,重骑、象兵齐至,被有所防备的十多万南征军挡在了两广境外。
吴天给大德和沈三娘下了死命令,不管想什么办法,绝不能让贼寇惊扰了刚刚迁移前去,才安定下来没多久的地方百姓。
随后,楚玄策的兵马对上了东进而来的西辽铁骑,虽寡不敌众,却依旧浴血奋战,分毫不让。
吴天清楚的记得当年只允许老楚扩兵十万,可是真打起来以后,这老小子手上竟然还有额外五万兵卒,问,就是民兵不算兵。
另一边,孙真寒仗着东海城坚壁厚,加之北元大军此前在城下烧死了十多万人,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一时间倒也牵制住了草原狼骑南下。
正在吴天心忧大金,这个东吴老主顾也即将行军至东海境内之时。太行山中一支缺器少甲的杂牌军,彻夜奔袭沧州地界,以血肉之躯,生生崩掉了这头东北虎的獠牙,将其拦了下来。
吴天坐镇金陵,急命宋铁柱统领两万城防守卫,阵列长江之上。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战况不利,那么唯有退兵江南,倚仗天堑,坚守国门。
只是如此一来,东吴在江北的势力将会被连根拔起,顺带着大本营东海城也要拱手让与蛮夷。往后,面对百万贼寇,长江能否守住,是否安全均不好说。
吴天唯有寄希望于敌国粮草难以为继,兴许支撑不了多久,便会主动退兵休战。
一时间,四方战事越演越烈,江南内地草木皆兵,天下大乱。
某夜,吴天独坐在御书房中看着地图,苦思良策,猛然间感觉有人靠近。刚一抬头,只见一道娇小的人影近前。
他定睛观瞧,旋即惊喜不已:“环儿?你回来了?东海都乱成了一锅粥,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出了城?”
环儿扑到吴天怀中,柔声微笑:“想你。我身手好,偷偷潜了回来,这不刚进宫嘛。大哥,夜深了,怎么还不安寝?”
“哎,睡不着。各路大军死伤惨重,亏得你家小姐领绿林军挡住了大金铁骑,不然只怕东海已经失守。我命易厂走水路,给他们送去了装备和粮草,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别累坏了身子,蛮夷贼寇亡我华夏之心不死,你要是再倒下了,可怎么得了。”
“无妨,你且快回后宫歇息吧,数月未归,先去看看孩子。”
“嗯嗯,那大哥你也早些安寝,我先回去了。”
“好。”
环儿迈出几步,突然折返,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吴天,正色言道:“对了,大哥。这是早前你要的雷火弹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