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ánlosos?”
迟道学过西班牙语，听得懂，但没搭理他们，转身欲走之际，被大汉按住了肩膀。
“我说，你看着很眼熟。”卡斯从一众大汉中慢悠悠走出来，一口浓烟从他口中喷出。
烟雾朦胧中，他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脸，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作为轻微脸盲症的人，卡斯对自己完全没有清楚认知。
俗称：没啥逼数。
尤其对亚洲人，更加分辨不出来。
对卡斯来说，熟悉就是认识，认识就是有仇。
“你是王炎？”
“你认错人了。”
卡斯“嘶”了声，听声音也觉得像。
但他不是没有脑子。
王炎那种身份的人，身边没几十个保镖跟着压根就不会出门，更何况是晚上。
旁边的小弟突然凑到卡斯耳边说道：“他很像白天商场里站在王炎身边的那个男人。”
卡斯把烟往地上一扔，用鞋底狠狠碾过，“抓起来！！”
迟道往后退了一步，还没说话，旁边的彪形大汉便一拳砸了过来。
他侧身躲过，抬手又挡住老六的偷袭，一脚把人踢开。
眨眼间，地上便躺着两三个人。
卡斯后退一步，将身形完全藏在人群后方，“叫兄弟们出来！”
清脆的口哨声响起。
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成百上千个人，将迟道团团围住。
“上次吃了亏，这次……把他给我打死！！”
迟道眸光一凝，温润的脸上闪过少许的慌乱，还未做出反应，那些人的拳头便如雨点般落下。
他一边闪躲一边用流利的西班牙语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中国人，我是韩国人。”
卡斯冷哼，“你当我傻逼？妈的！这口音比我还像本地人你跟我说你是韩国人！？打死他！！！”
双拳难敌四手，即便迟道实力不算弱，面对成百上千人，也没有丝毫胜算。
他想跑，却发现根本逃不掉。
人群织成细细的密网，将他压得喘不上气来。
他们身手不凡，出手不留余地。人海战术，没把他打死也能把他累死。
半小时后，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几十个半死不活的人。
“砰！”
枪声响起。
迟道被生擒，强行关进笼子里。
笼子狭小，他的身体只能被挤压在一起，脑袋无力地垂着，凌乱的黑发被血黏在额前。
一道狰狞的伤口从眉骨斜划至眼下，暗红的血仍在缓缓渗出，顺着下巴滴落在早已被染透的衣襟上。
他的呼吸沉重而断续，每一次吸气都带动胸膛不自然地起伏，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折断。
染血的指节仍保持着握拳的姿态，指缝间还在不断滴血。
旭日东升，他的脸色却格外惨白，唯有嘴角那抹未干的血迹红得刺目。
被血浸透的衣料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肋下那道最致命的枪伤。
再深一寸就会要了他的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从王炎手里拿到。”
卡斯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里的枪，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我会信你？诡计多端的中国人最擅长攻心！”
“我手里有王炎违法犯罪的证据。”
“他在你们国家犯罪关我A市人什么事！？”
迟道粗喘着气，声音渐渐变弱，“他想回国，这些证据就会成为阻力。新生科技的背调我也有……咳咳……能帮你抢过来。”
说着，他从指尖弹出一个u盘落在卡斯面前。
“感兴趣的话，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