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拿镇定剂!”
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似乎在慢慢变得暗沉,随后渐渐变成棕色。
迟笑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沙雕的笑,眼神也越来越猥琐……
“唔……!”
镇定剂注射进她的体内,手臂的刺痛似乎一下子取代胸口的滞痛感。
人恍若被抛起珍珠,重重落下时溅起一池的水。
“笑笑……笑笑!”
由远及近的声音穿透混沌,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却执着地叩击着她的意识。
迟笑艰难地掀起眼皮,模糊的视线里,王炎素来从容的矜贵优雅早已四分五裂。
他惨白的唇不断开合,可耳鸣让她只能捕捉到断断续续的字眼。
那双手正颤抖着捧住她的脸,担心与慌乱彻彻底底的映在如宝石般的瞳孔里。
迟笑眨了下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听觉也瞬间恢复。
她想戏谑他几句,瞥眼瞧见李依冷着脸一步步靠近,视线死死盯着王炎的后背。
下一秒,她举起手上的水果刀——
“李依。”
这两个字如淬了冰的刀刃,瞬间将李依钉在原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止不住全身血液凝固般的战栗。
哪怕还想动手,她手上的刀也不敢再动分毫。
“大琅,他拿针扎你,不是个好东西!”
“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猩红的瞳孔和她唇边的森寒越发令李依不安,凶狠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无比。
迟笑眯着眼,如同绝对的上位者发布命令,“跪下。”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下。
李依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扑倒在地上。
脸上的慌张像做错事的小孩,齐刘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油。
“我的人你也敢杀,想死?”
“我…我就是……”李依吓得直哆嗦,“我就是害怕你受到伤害。”
什么时候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刚刚那一瞬,她眼里滔天的杀意绝不是因为自己被针扎了一下。
她没这种良心。
“滚。”
“大琅、大琅!”
李依慌乱的想要抱住迟笑的大腿,因为迟笑躺在病床上,只能抓住站得最近的王炎的大腿。
“大琅别赶我走!长寿姐不管我,你再不管我我在这里就无依无靠了!院长交代我们,要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听你的命令,你连院长的话也不听了么!?”
“……我们?”迟笑眼底的疑惑渐渐涌了上来。
李依吓得冷汗直冒,开始躺地上撒泼打滚,“你竟然质疑我们的感情!大琅!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这个野男人!?”
“也没几年。”
“……”李依痛哭流涕,像所有熊孩子那样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撒泼打滚。
刺耳的声音贯穿人的耳膜,特别难听。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李依顿时收敛叫声,利落的滚了出去。
连刀都没拿。
“去查她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王炎压根没把这人放在眼里,随便应了一声。
迟笑拔掉吊针,从衣柜里找了套暗色系衣服换上。
“他住哪里。”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迟笑哼了声,绑起高马尾,侧过头微微抬起下巴,“你也不想她整天提心吊胆,哪天突然回来跟黎和搅和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