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美德」的触发机制不止这一种，为什么我们的世界里从来没听人提过？”
流岚眉头紧皱，这明显很不合理。
尤其是《辉耀与美德》这本书，不可能只有关虹一个人得到过——这具尸体显然属于这座地牢的一部分，那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捡到这本书。
或许辉耀的招募机制很严苛，但是影鸦巢穴是十几年前就出现的地牢。
这么长的时间里，条件再怎么苛刻也会有一些人能够符合辉耀的招募标准。
并且依照辉耀的筛选机制，能得到祂认可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大局观”“无私”之类的品质。
像“美德”这么重要的机制，不可能会隐瞒不报。
——哪怕今天只有陆鸣一个人得到这个情报，他也会选择告诉流岚，再让流岚往上层去汇报。
美德机制如果能够掌握一定方法去稳定触发的话，无形之中能够救下许多人。
这绝对算是“大功德”一件。
哪怕这个机制无法稳定触发，但至少让人知道它的存在，或许也能给陷入绝境的人带来一点希望。
毕竟……
万一呢？
“只有一种可能，不是他们不说，而是不能说……”
沉思许久的陆鸣说道：“就跟其他禁止传播的情报一样……美德也是一种不允许传播的秘闻。
“我们在场的人，都相当于亲历者，无论有没有通过《辉耀与美德》的筛选，实际上我们都受到了它的影响。
“所以关虹可以将这些内容转述给我们。”
职业者在尝试传播那些禁止类的秘闻时，就会受到自身“灵性”的警告。
这个时候如果无视警告，一意孤行的话，就会受到来自地牢规则的惩罚。
轻则死亡，重则连带着“听众”一起陷入永无止境的疯狂，当场被转化为怪物。
“……确实只有这种可能，但无论如何，美德机制的情报事关重大，等出去后，我都会尝试看能不能进行传播。”流岚严肃地说道。
“嗯……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知道了「心怀希望」这个方法对吧？”
张毅耸了耸肩：“虽然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不，你没想明白重点。”陈默却摇了摇头，其他几人也严肃地看向张毅。
这一下子给张毅整得紧张了起来。
陈默认真地给张毅科普道：
“当然，这不怪你，毕竟你的知识储备确实比较薄弱。
“在很多超凡之书中，会提到一些看似‘说了等于白说’的话，但实际上，这些话才是最重要的‘知识’，又或者说是一种‘媒介’。
“只有当你「知道」了它，在你的世界观中，它才会真实存在。”
陆鸣解释道：“换句话说就是，美德的这种触发机制，只有当你知道「心怀希望能够触发美德」这件事后，你才真的有机会能够通过这种方法去触发它。”
张毅一时语塞，他这下是真的长见识了。
同时心里又感到有点羞愧……
他读的书还是太少了。
“美德的事情先放一边吧，看看这封信。”
关虹拿起了掉落在尸体旁的另外一样物品。
她摸了摸火漆上那剑与盾相交的符号，在盾牌的中央，还有一个类似“R”的字符。
“你们见过这个符号吗？”关虹看向其他三人。
陆鸣和流岚都摇了摇头。
陈默则眉头紧皱，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就在这时，张毅出乎意料的轻咦了一声。
“诶？这个符号……我好像见过。
“哦对！就是在嗜血蚁巢里面，我当时在一面墙上，好像见过类似的标识。”
张毅眼前一亮，他虽然理解能力不太够，但是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不仅如此，我当时也见过一具被嗜血蚁啃咬过的尸体，他身上佩戴了类似的徽章。
“在他的包裹里，有一份类似用于表彰的奖状，上面用‘凯德语’写着——
“致奥斯本墨家族最光荣的战士，感谢你的忠诚与奉献，愿「耀主」能够庇佑你的灵魂进入‘恒光之域’，免受轮回之苦。”
凯德语是地牢世界中最常见的几种“人类”语言，这算是职业者们的必修课程。
“耀主……指的是辉耀吗？”流岚有些迟疑地猜测道。
关虹点了点头，她解释道：“祂的尊名中有一段描述是‘耀世净尘之神’，有些不被祂认可，但却依旧信仰祂的信徒，会将其拗称为「耀主」……
“但实际上这个称呼是不被辉耀所认可的。”
原来如此……
眼前这个剑与盾的符号，有可能就是“奥斯本墨”家族的家徽。
而这个家族信仰着「辉耀」，但却并未得到祂的认可。
这样一来，这具尸体会携带《辉耀与美德》也就说得通了。
“先打开这封信看看里面说了什么吧。”陆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