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落地窗上流淌成暗金色河流，林帆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密集的雨点声。】纳斯达克指数跳动的绿光映在他瞳孔里，将那些关于重生的记忆碎片搅动成漩涡。
他对着屏幕上的英伟达股票走势图冷笑，十年前的此刻，这家公司还蜷缩在硅谷某个不起眼的写字楼里。
“连人工智能芯片的风口都抓不住……”他扯松领口，黑色衬衫下隐约露出锁骨处的旧疤痕。
那是上辈子在工地被钢筋划伤的纪念品，此刻却成了重生者最鲜活的锚点。
鼠标悬停在平仓键上，指尖忽然传来细微的震颤——这是异能觉醒后的预兆，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某栋摩天大楼的电子屏正在播放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的演讲。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林帆抓起冰镇苏打水猛灌两口。
铝罐被捏出凹陷时，楼下传来电子锁的滴答声。
他瞥了眼腕表，蓝宝石表盘显示21:47，这个时间点……
“林总还没睡呀？”裴雯的声音裹着夜风的湿润从旋转楼梯漫上来。
她今天穿了件香槟色真丝衬衫，领口的两粒水晶纽扣在昏暗廊灯下闪烁，像某种隐晦的邀约。
林帆注意到她手里攥着个深蓝丝绒盒子，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你姐呢？”他故意让转椅转了半圈，背对着门口继续操作账户。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混着淡淡的马提尼酒气，“她说要跟陈主管核对新人档案……”裴雯的声音突然卡住，林帆从屏幕反光里看见她正盯着自己后颈——那里有道新鲜的抓痕，是上周在深城考察时被项目方养的缅因猫挠的。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林帆听见裴雯吞咽口水的声音。
“您要不要尝尝我烤的杏仁酥？”她突然转换话题，指甲无意识刮擦着丝绒盒子，“我特意学了……”
“过来。”林帆打断她，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颤。
英伟达的股价开始诡异波动，异能带来的灼热感正在灼烧视网膜。
当裴雯带着柑橘调的香水味靠近时，他忽然抓住她手腕，“你身上有威士忌的味道。”
裴雯的脉搏在掌心跳得急促，“就……就喝了半杯曼哈顿鸡尾酒。”她低头时，发丝垂落遮住发烫的耳尖，“那些投资人非要……”话没说完就被林帆拽着跌坐在皮质沙发扶手上，丝绒盒子啪嗒掉在地毯上，滚出块镶着星空蓝表盘的百达翡丽手表。
“学会用礼物讨好了？”林帆用表带轻拍她泛红的脸颊，突然想起上辈子在典当行见过同款。
那时他刚被国企辞退，捧着母亲临终前给的劳力士却连住院费都凑不齐。
记忆的刺痛让他手指猛然收紧，“想要什么？”
裴雯的呼吸扑在他喉结上，“就想……让您教我看K线图。”她指尖划过林帆的衬衫褶皱，在第二粒纽扣处停顿，“像教姐姐那样……”
书房突然陷入死寂，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变得震耳欲聋。
林帆松开手，看着表面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十点前把海外账户的税务报表整理好。”他起身走到酒柜前，琥珀色酒液注入水晶杯时，楼下车库传来卷闸门开启的轰隆声。
裴雯蹲着捡手表的姿势僵住，表盘反光里映出她咬破的唇角。
当楼下传来裴思思和吕小米的说笑声时，林帆突然把酒杯塞进她手里，“今晚来我房间看财报。”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突然跳涨的英伟达股价，异能带来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黄仁勋背后大屏显示着发布会日期：2013年5月6日。
【月光在威士忌里碎成金箔时，裴雯的叹息轻得像窗外飘落的玉兰花瓣。】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见林帆正对着满屏跳动的数字露出猎人般的微笑，阴影中他的侧脸与背后那幅《华尔街之狼》电影海报诡异地重叠。
三楼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混合着裴思思哼唱的《夜来香》调子，在中央空调的风里断断续续地飘荡。
落地窗外的月光被切割成细碎光斑，裴思思踩着旋转楼梯的阴影走上来时，发梢还坠着浴室的水珠。
薄荷味的水汽漫过林帆敲击键盘的指节，他闻到她颈侧浮动的晚香玉沐浴露味道——那是上周去香港出差时他随手买的伴手礼。
“别碰冷水。”林帆左手仍握着鼠标滚动K线图，右臂自然揽向那截裹在睡袍里的腰肢。
真丝布料突然从掌心滑脱，裴思思后退时撞翻了窗台上的绿萝，陶土花盆在波斯地毯上滚出暗色水痕。
他盯着屏幕上的做空仓位轻笑：“你妹妹刚学会用百达翡丽当敲门砖。”余光里裴思思正弯腰擦拭叶片，睡袍领口垂落的阴影中晃着条银链子——去年年会醉酒后他亲手戴上的蒂芙尼钥匙项链。
中央空调突然加大送风量，裴思思按住飞起的裙摆：“雯雯最近总在茶水间抄外汇牌价。”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的鳄鱼皮纹路，“昨天看到她在看《股票作手回忆录》。”
林帆敲击回车键的声音骤然密集，纳斯达克的夜盘数据在视网膜上烧出灼痛感。
异能预兆如约而至，他看见2014年的比特币矿场在霓虹中崩塌，但此刻显示屏上的时间分明是2013年4月17日。
“凌晨两点带着Acd指标来我房间。”他忽然扯松领带，阴影中喉结的滚动带着危险频率，“就像上个月在深圳......”
裴思思的指甲深深陷进绿萝叶片：“陈主管说新来的实习生简历有问题。”水珠顺着叶脉滴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映出她眼底晃动的暗潮，“雯雯的转正考核......”
话未说完就被楼梯口的笑声切断。
裴雯顶着半湿的卷发蹦进来，香草冰淇淋的甜腻混着马天尼酒气，“林总你看！”她晃着手机扑到电脑桌前，真丝睡袍的腰带扫过林帆正在平仓的右手。
屏幕上的英伟达分时图突然剧烈震荡，林帆手背暴起青筋。
异能带来的幻象越发清晰：黄仁勋在发布会上举起tesK20计算卡，大屏日期显示2013年5月6日——还有十九天。
“吕小米说华尔街最近在传量子计算......”裴雯的指甲油在屏幕蓝光下泛着珊瑚色，指尖划过林帆袖扣时沾上了威士忌酒渍。
她浑然不觉地倚着桌沿，睡袍下摆露出贴着创可贴的膝盖——下午在楼梯间摔的那跤。
裴思思突然重重合上保温杯：“你该涂药了。”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的声响，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莺。
姐妹俩的目光在显示器蓝光中相撞，裴雯腕间的星空手表突然发出整点提示音。
林帆仰头饮尽残酒，水晶杯沿印着裴雯的唇膏痕迹。
他点开特斯拉的做空仓位，看着异能预支的未来在现实世界撕开裂隙：“真正的答案在这里。”手指敲击着不断跳动的卖空数量，“当数字开始流血的时候......”
裴雯的呼吸扑在屏幕滤光膜上，晕开小片白雾：“可是基本面分析课的老师说......”
“老师见过凌晨四点的纳斯达克熔断吗？”林帆突然调出三块副屏，2015年股灾的K线图在视网膜深处灼烧。
他扯开两颗衬衫纽扣，重生前的旧伤疤在月光下宛如活物。
裴思思默不作声地整理散落的财务报表，铅笔尖在纸面划出沙沙声。
当她抽出被裴雯压住的资金流水单时，林帆闻到两人发丝纠缠的橙花与晚香玉气息——就像那夜在维多利亚港游轮上闻到的海风。
“该充电了。”林帆突然用表带轻叩裴雯的手腕，星空表盘映出他眼底的血丝。
当秒针划过罗马数字xII，异能带来的灼痛感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视网膜上残留的比特币代码幻影。
裴思思抱走文件时碰倒了苏打水罐，气泡在夜色里炸开细小银河。
她转身时睡袍腰带拂过林帆正在建仓的指尖，2013年的月光透过纱帘，在交易界面投下摇曳的囚笼。
落地窗外的月光偏移了十五度，林帆屈指叩击星空表盘，金属震颤声惊醒了凝固的空气。
裴思思将湿漉漉的绿萝叶片拢进掌心，睫毛在屏幕蓝光中抖落细碎阴影：“万晟资本的尽调报告……”
“明早十点前。”林帆忽然调出六块分屏，纳斯达克生物科技板块的幽绿荧光爬上他侧脸。
当裴雯还想凑近看清持仓量时，被他用冰镇苏打水罐贴住手腕，“该充电的不止是账户。”
裴思思拽着妹妹后退半步，真丝睡袍下摆扫过林帆搭在键盘上的小臂。
她注意到老板太阳穴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那是异能使用过度的征兆——上周在深圳湾壹号顶楼，她也见过这般濒临爆裂的青紫色纹路。
“林总记得吃胃药。”裴思思将玛瑙镇纸压住的财务报表换个角度，恰好挡住裴雯留在桌沿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