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河灿烂。
温长宁在宫门前就下了马车，跟着顾长晏办宴的地方，一路走过，见过最多的就是朱墙高瓦，其次还有玉栏绕砌，金辉兽面，珠宫贝阙。
家人们，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经历了什么，我见到了活的皇宫哇。
温长宁一想到用网络上的话带入现在自己的感慨就想笑。
自顾自在心里乐了会儿，温长宁正经了脸色。
走了快半个小时，温长宁站在了麟德殿的台阶下。
他抬头往上看去，麟德殿是真的灯火辉煌，气势恢宏，台阶也是真的多。
等爬上去穿过高大门扉进入宫殿里看，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最上首的位置没有皇帝。
宫女太监忙碌着。
粉衣宫女，蓝袍太监。
感觉盯着他们看不太尊重，温长宁视线都没有怎么停留在他们身上。
转头看着一群“衣冠禽兽”，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众人，温长宁心想，大祈现在最尊贵最有权力的人大半都在这里了。
有的还没来。
温长宁在觥筹交错间，瞅到了那个叫谢琅之的，穿着白色金纹的衣袍，金质玉冠，很仙俊。
顾长晏从出府就没再和温长宁说过几句话，现在更是说不得了，他给温长宁递了个眼神，让他照顾好自己，就应付起来和他交谈的人。
像什么阁老的孙子啊，尚书的儿子啊，温长宁一个都不认识。
他在殿内如若无人的逛了起来，好在宫殿很大，那么多人也不拥堵，温长宁避着人东看看西摸摸。
他还伸手摸了摸柱子上盘绕的金龙，触手冰凉。
温长宁在想在金龙用了多少金粉的时候，顾长晏抽空用眼睛寻找他的身影。
不管看多少次，顾长晏还是觉得很惊奇。
长宁那么大一个人，满宫殿的人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
那个人如入无人之境，不染红尘，像个天上仙人，坐看人间。
“长晏看什么呢？”
有个青年注意到顾长晏的视线看向远处，顺着看过去，只见金柱。
顾长晏回神，收回视线，端起笑，找借口道：“刚刚好像看到了明哲兄。”
“是么，那我们去寻……”
顾长晏那边发生的事，温长宁一无所知。
他现在正在观看大人们的寒暄交谈。
比起单纯的小辈们，这些权力中枢的老狐狸们之间的交锋热络更让温长宁感兴趣。
听没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听个响。
其中的顾诩无疑是站在他们之间的c位的。
这一小堆应是官最大的那一波了，年纪最小的竟是四十出头的顾诩。
和周围的老头一对比，顾首辅也是年轻有为了。
而就温长宁听到他们之间的称谓，有阁老太傅尚书御史大夫等，真的很贵。
他们从家国大事谈到书法艺术，江南赋税北边战事，东海贸易西蜀文化。
天南海北温长宁听了个囫囵，也不觉得偷听无耻。
顾长晏一回头，就看见温长宁偷听的模样。
“……”
长宁真的很敢。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温长宁一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