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敖丙……”
哪吒抱着敖丙的手晃了晃敖丙的身子，敖丙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起来看日出了。”
温热的唇瓣摩挲过他的鼻梁，落到他唇上。
敖丙无奈着嗔怪：“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好看，快起来。”
哪吒带着敖丙坐起身。
敖丙靠在他怀里，混沌的困意让他歪着头枕在哪吒的肩上，额头贴在他侧脖颈上。
睡眼惺忪的视线里是一片浮光掠影，还有那如车盖大的红日。
被耀眼的光线一晃，他眼睛立马眯起，小声责怪：“晃眼睛。”
“我给你挡挡。”
哪吒抬起一只手挡在敖丙眼前，双瞳微斜垂眸看着他的眼睛。
好一会儿后见敖丙眼皮缓缓抬起才问：“适应了吗？”
“嗯。”
遮挡视线的手缓缓放下。
海风带着咸腥的海水扑面，肆意撩动他们的发丝，发丝飞扬间有一下没一下的纠缠着。
远处，一道白色的分割线，把碎金闪耀的海平面一分为二。
一边是深沉的蓝，似古老宝石，幽深神秘。
一边是刺眼的红，似熊熊火焰，如火如荼。
“红蓝双海，泾渭分明，永不交融。”
敖丙注视着那条分界线，有些失落，喃喃而语。
感觉那双色海就像是他和哪吒。
尽管紧密相贴，中间还是有一条看似容易却永远跨不过的分界线。
“我让你看日出是想让你心情变好，不是让你想这些有的没的。”
哪吒听见他的喃喃轻语，偏头看着他略微有些忧郁的脸，语气似有不满，眼角眉梢都跳跃着火气。
敖丙仰头静静地注视着哪吒认真的眼睛。
“你无畏天地，这世间是不是没有你怕的事情？”
“有什么好怕的？”
哪吒不以为然挑眉，一个眸光流转，那股桀骜的劲儿瞬间浸透空气。
“天地容我，我就安分守己。天地不容我，我就碎天裂地。”
每次看见他这装逼的样子，敖丙都很羡慕，还很无语。
“哪吒，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这么嚣张的？”
敖丙微微蹙眉，认真的语气带了点嫌弃。
“你给我的底气啊。”哪吒回答的毫不犹豫，“只要你在我背后，我就敢一往无前。”
这句话极具力量，像是重锤砸心。
砸碎了敖丙心里始终散不去的那丝恐慌。
他的底气是自己给的？
一个人的底气怎么能来自别人？
哪吒看见敖丙眼里浮现一丝怀疑和困惑，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
“敖丙，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
没得到回应，又吻了他一下。
“只要我们心是一起的，没有翻不过的山，也没有跨不过的海。”
哪吒一下又一下蜻蜓点水，似乎要磨出敖丙的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