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为何抖这么厉害,本宫瞧着就如此渗人?”夏知忧睫羽颤了颤,似笑非笑盯着赵月儿。
“妹妹胆子小,娘娘威严,不敢正视,臣妾之过……”赵月儿颤音回应,心处扑腾扑腾跳,好似随时会晕厥过去。
夏知忧松开她,掩唇再次轻笑一声,“妹妹聪慧过人,倒是让姐姐刮目相看。”
言罢,夏知忧低眸在腰间掏出一封书信。
赵月儿定睛一看,三魂六魄丢一魄,张皇低首磕头,“娘娘恕罪……”
夏知忧瞧着她,慢条斯理捻了捻袖角,“你果然知时务,此番何意,提点你的父兄?”
“娘娘恕罪,臣妾……臣妾只是关切父兄……”赵月儿声音嘶哑求饶。
“你猜到本宫想做什么?”夏知忧冷冷问。
“臣妾不敢揣测?”
“不敢?赵月儿,你这书信上写得可是清明,宫中风云,恐与朝堂纷争牵连。此言何解?”夏知忧拆开信件,展开信纸,念出一句。
赵月儿百口莫辩,她身子紧缩,汗珠一点点从额角流下。
“赵月儿,你猜得到本宫所想,可你知不知,此事若是本宫得圣上允许,你觉着你的父兄该站哪一方?”夏知忧再次捻起她的下巴。
她惊恐的目光对上夏知忧,心口起伏跌宕。
自古外戚干政,祸乱朝纲,时有发生。
这盘大棋若是皇上与皇后共同所为,也不是不可能。
陆秉川登基没两年,朝中党派之争不容小觑。
夏知忧娘家无人,皇太妃母族遍布朝堂,若是他们把持朝政,于陆秉川也算威胁。
所以,他与夏知忧联手,唱起双簧,目的就是借此铲除皇太妃母族势力。
若真如此,夏知忧所做一切,便全是陆秉川允许。
思虑至此,赵月儿恍然大悟。
赵月儿深知若父兄站错队,全家将万劫不复。
她颤抖声音道,“娘娘,父兄定当以圣上与娘娘马首是瞻。”
夏知忧冷笑出声,“但愿如此,妹妹,你父兄如何站队,你不必担心。当下,你若真心臣服,本宫保你父兄官运通达,荣华富贵。若你心思不纯,如何站队,毫无用处。”
赵月儿忙不迭磕头,“臣妾谨记,绝不敢生异心。”
夏知忧站起身,将信收起,“此次作罢,妹妹,在本宫眼皮下自作聪明,可不见得是好事。”
说罢,她转身朝外走去。
夏知忧唇角微勾,借力打力,方是上乘。
陆秉川不知,她虽处后宫,朝堂风云,她又岂不知。
自古如此,小到寻常人家,大到皇家贵族。直系亲属与旁系之间的争夺,亲信忠奸之间的牵扯,亘古不变。
不管是陆秉川或是夏知忧,想要完全掌控朝堂,削弱一方势力,再用自己的势力与第三方势力相互牵制,如此来,朝中实权才能真正据为己有。
夏知忧早看清局势,若陆秉川没有灭她全家,没有背叛她。此计她或许真会与他言明,与他一道治理天下。
可他欺她骗她,所以,他不会知道她真正的意图,他也不知,她控制了朝堂后,会怎样控制陆秉川。
赵月儿瘫倒在地,冷汗湿透脊背。
待夏知忧走远,她才艰难起身,双腿早已麻木。
她明白,赵家命运已和皇后紧紧绑一起,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