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有杀心，又何苦救你们。”
“这么多年来，是我这个做阿父的对不起你们，没有照看好你们。阿远，原谅阿父。”
白祁似有些手足无措，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以后你还是要多帮衬帮衬她。她是雌性，难免有人眼红不服，咱们不能让她一个依靠都没有。”
“至于昭颜的情况，我会再去跟她问清楚的。”
白远半坐在地上，将头轻轻放在白祁膝盖，颇有几分倦鸟归巢的意味，他的眼眶发红。
十年来承受的那些心酸苦楚在阿父的愧疚面前无所遁形，十一年前，他也才十岁。
天知道他有多困难才在虎族树立威望，承担重任，照顾妹妹。
他也很累，无数个深夜里都在自暴自弃，又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端起首领的架子。
“我知道的，阿父。我会好好辅佐首领的。”
夜色深处，墨妄捧着给平安喜乐准备的红浆果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就连白祁父子走远也没发觉。
昭颜，不是昭颜吗？
怪不得。
他木着脸一步步走回白昭颜家，将红浆果放在堂屋桌子上，自己则坐在门槛上望着夜色发呆。
堂屋一支烛火摇晃，平安喜乐从主卧开了门出来走进堂屋。
小安凑上去好奇地看着墨妄，眼神明亮清澈，鼻尖一耸一耸，确认他的气息。
墨妄低头，心中一软，顺势将小安搂进怀里，“崽崽。”
“嗷呜嗷呜。”小安挥舞着爪子，不想跟眼前这个人有亲密接触，小青哥哥说过的，这头狼是大坏蛋。
奈何敌不过他，只能在他手中扭动身躯，呜呜咽咽，喜乐见状上去帮忙解救哥哥。
小乐呲着牙，想也没想一口咬在墨妄胳膊。
墨妄闷哼一声，也没生气，只是缓缓地放下小安。极为平和地看着平安喜乐，声音很低，“很讨厌我吗？”
平安喜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想的都是他为什么不生气。
墨妄心里痛得厉害，想触碰狼崽的手停在半空，最后强迫自己收了回去。
他想，平安喜乐在鹰族长大，跟尧泽凛彻关系亲密些不足为奇。
跟他不亲也罢，可跟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对他却像是对待仇人。
肯定是因为它们知道自己对阿姆不好，所以都不喜欢他。
小乐见墨妄没生气，壮着胆子爬上他的腿，捉住他的手指撕咬，权当磨牙。
小喜见状也爬上他另一条腿学着弟弟的模样，两个崽崽啃得好不开心。
小安哼哼唧唧的，用屁股对着墨妄，摇了摇尾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下一秒听见墨妄柔和的声音响起：“小安，别在地上睡，来我身上。”
小安动了动脑袋，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抖了抖毛，慢吞吞地往他身旁爬，跟喜乐挤在一处。
虽然这狼很讨厌，但他身上还挺暖和的嘿。
白昭颜发现平安喜乐不见，让尧泽去找，尧泽刚打开门便看见门口的墨妄和腋下露出来的两条狼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