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月光像淬了毒的银针，沈含锦跪在雪地里，指腹摩挲着玉玺碎片上的婴儿掌纹。远处传来狼嚎，裹着腐臭的雪粒子扑在脸上，她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鹅梨帐中香——那是三日前在玉衡公主佛珠上闻过的味道。
“娘娘当心！”
九娘的金丝楠木弩破空而来，箭簇擦着她耳际钉入雪堆。沈含锦翻身滚开的刹那，雪地下突然伸出十指染着丹蔻的手，白玉似的腕间缠着永昌十三年的祈福红绳，绳结系法正是沈家祖传的梅花络。
“姐姐好狠的心。”
沈明珠的尸身破雪而出，素白襦裙下摆浸着暗红血渍。她歪头轻笑时，颈骨发出冰片碎裂的脆响，沈含锦的鎏金纹突然刺痛——那尸身披着的，分明是沈母后背整块人皮，肩胛骨处的朱砂痣正渗出汞银色液体。
暴食系统光幕在视网膜炸开：【检测到端粒酶逆转录反应】。沈含锦的玄铁锅吸附住飞溅的雪块，锅底裂纹渗出漆黑黏液，竟与沈明珠裙摆血渍产生共鸣，在雪地蚀出永昌十三年的星象图。
“别碰她眼尾！”九娘疾退三步，弩箭调转方向射向自己左肩，箭尾拖曳的数据流在空中拼出火锅店订单号，“人皮接缝处涂着苗疆画皮蛊！”
沈明珠的指尖已抚上沈含锦的颧骨。冰凉的触感让鎏金纹骤然暴起，沈含锦就势咬破舌尖，混着蛊王血的口水啐向人皮接缝。滋啦作响的青烟里，她尝到熟悉的苦涩——正是前夜潜入太医院时，在扶钰药浴桶边闻到的九转还魂汤。
“原来你们......”沈含锦旋身避开尸变的手掌，玄铁锅吸附的雪块凝成冰刃，“早将母亲做成了药引！”冰刃劈开沈明珠的襦裙，露出腰腹处密密麻麻的缝合线，每道线头都缀着微型玉玺碎片。
三百枚玉玺碎片突然共鸣。沈明珠的尸身如提线木偶般抽搐，披着的人皮寸寸皲裂，露出内里青铜色的机械骨骼。暴食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类生物液态金属】，沈含锦的犬齿刺破下唇，金针带着蛊王血射向尸身膻中穴，针尾系着的五毒丝线突然显现二进制编码。
“叮——”
金针撞上青铜骨骼迸出火星。沈明珠的机械眼突然转动，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沈母正将冷冻的皮肤组织放入培养舱，舱体标签印着“画皮计划-初代”。观测窗外，玉衡公主的佛珠在紫外线消毒灯下泛着冷光，珠串间坠着的正是沈家祖传的梅花络。
“姐姐可知......”机械音混着骨笛嗡鸣，沈明珠的胸腔突然裂开，露出齿轮咬合的精密结构，“当年你穿越的虫洞......”齿轮间卡着的半块桂花糖突然析出数据流，在空中拼出火锅店后厨的监控画面。
九娘的弩箭突然爆裂，箭尾拖曳的数据流在空中拼出“St-106号实验体失控”的警告。沈含锦趁机扑向尸身后背，舌尖舔过人皮接缝的刹那，防腐药酒味直冲天灵盖——与那日隔着屏风听见扶钰药浴时，蒸腾的水雾里藏着的苦杏仁味如出一辙。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