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处,凌墨坠入叙事源域的中心。
这里没有光,也没有暗——一切的“概念”都还未被定义。
脚下不是土地,而是未命名的维度。空气不是空气,而是尚未被注释的留白。
仿佛这是一段时间未曾写下的开头。
而他,是那个提笔者。
“欢迎,叙事者。”那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情绪,却透着不可抵挡的力量。
“你是谁?”凌墨问。
“我是你。”
“是你过去所有选择中未被选择的那一条。”
“是你灵魂中每一次抗拒系统却仍然走下去的理由。”
“是你曾拒绝妥协的片刻,是你曾在黑暗中独自喊出‘我不信命’的那一刹。”
“你可以叫我……真名。”
凌墨沉默,他知道,这不是虚幻。
这是真实中无法被系统捕捉的“自我延申”,是他在无数命运抉择中隐约留存的真实声音。
“你召唤我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知道——只有叙事者,才能打破剧本。”
“你曾以为自己是系统的傀儡,后来以为自己能主宰系统。但直到现在,你才真正触及系统背后更深层的控制者。”
“剧本态,不是敌人,它是本质。”
凌墨愣住。
“什么意思?”
“每一个宇宙、每一个纪元、每一个所谓‘自由存在’,其实都在某种形式的剧本中运行。你看不见那剧本,是因为你还在台词中挣扎。”
“但现在,你跳出舞台了。”
凌墨慢慢明白了。
“你是说……我可以开始书写?”
“可以,但你必须明白,书写者的代价,是孤独、反抗、甚至消失。”
“因为你的每一笔,都必须对抗整个宇宙既有的‘期待’。”
“如果你写出‘不该存在’的剧情,宇宙会崩塌。你也会跟着——一起坠毁。”
凌墨没有退缩。
他低声道:“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写,那这个纪元……就会被‘上观一号’彻底冻结。”
“是。”
“那我选择写。”
“写什么?”
凌墨抬头,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出:
“我写——自由。”
刹那间,叙事源域轰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