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不知,祖母把那祖传的参王取出来了。”
明兰望着丈夫通红的眼眶,忽然笑了:“夫君忘了?我可是连宫变都熬过来的人。!”
她故意眨眨眼,“倒是你,胡子都长出来了,丑得很。”
贺弘文想笑又想哭,最终只是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明兰刚要更衣,却见贺老太太自己拄着拐杖进了院门。
“躺着别动。”
老夫人见她要起身,急得拐杖直跺地:“你们这些丫头都是死的?不知道扶着!”
满屋丫鬟憋着笑站到一旁。
贺老夫人不答话,又只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半晌,突然道:“我昨夜梦见满池金鲤。”
她从袖中取出个红布包:“这是当年弘文他祖父从龙虎山求来的平安符,你贴身戴着。”
明兰惊讶地接过,只觉掌心发烫。这符咒她认得,是贺家代代相传的宝物,向来只给嫡长孙。
“这太贵重了……”
“给你就拿着!”
老夫人别过脸去:“我们贺家的血脉,自然要万无一失。”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本册子:“这是我当年生弘文他爹时记的注意事项,你……你闲着看看。
“谢谢母亲。”她轻声道。
贺老夫人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停住:“是……...厨房新来了个会做淮扬菜的。”
明兰眼眶倏地红了。
正当贺府上下为明兰待产忙碌时,一个青衣小丫鬟悄悄溜进了西跨院。
小鬟低声道:“老太太把祖传的参王都取出来了,说价值千金。”
“当真?”
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深秋的夜雨敲打着窗棂,明兰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一阵剧烈的抽痛让她攥紧了床褥。
身下温热的液体浸透锦被——羊水破了,比预期早了整整半月。
“夫君!…她急促地呼唤睡在外间的贺弘文。
贺弘文几乎是滚下床榻,一见情形立刻高喊:“小桃!烧热水!翠微快去请产婆!”
双生子容易早产,别怕……
贺弘文又被推出门外,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突然跪在廊下——这位向来稳重的神医,此刻对着雨夜重重磕了三个头。
第一声啼哭响起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是个小千金!”产婆喜气洋洋地报喜,却马上又被贺老太太赶回去。
“别松懈!还有一个呢!”
明兰已经力竭,她突然迸发出最后的气力,而后终于听到第二声更洪亮的啼哭。
“恭喜贺大夫!是龙凤胎!”产婆抱着两个襁褓出来,却见贺弘文直接冲进了产房。
床榻上的明兰面色惨白如纸,发丝都黏在脸颊上。
贺弘文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指甲掐出的血痕。
“孩子……”明兰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