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团哥儿接话,两人相视一笑,击掌为约。
次日一大早,贺昀便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
他今日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腰间别着昨日偷偷打磨过的木剑。
经过正厅时,他听见明兰正在吩咐管家做事的声音,连忙猫着腰从窗下溜过去了。
在约定的后门处,团哥儿已经等候多时。他也换了一身便装,腰间鼓鼓的,显然藏着什么。
“你带了什么?”贺昀上前好奇地问。
团哥儿神秘一笑,掀开衣角露出一根包着铁头的短棍:“在我爹书房里拿的,这可是真家伙!”
贺昀眼睛发亮,又有些担忧:“这……不太好吧?”
“你怕什么,又不是真要伤人,壮壮声势罢了。”
团哥儿满不在乎地说:“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集市了。”
两个少年溜出府,融入了清晨的街巷中。
西市离贺家有两里路,沿途人声渐稠。贺昀第一次没有家丁跟随走在街上,既紧张又兴奋,感觉每一个街角都可能藏着冒险。
西市已是人声鼎沸。
摊贩吆喝声、顾客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都交织在一起,贺昀和团哥儿装作闲逛,实则眼睛不停地搜寻着王大虎的身影。
“贺昀,听说他常在一家叫醉仙楼的酒馆附近活动。”团哥儿小声道。
两人刚转到醉仙楼所在的街角,就听见一阵喧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被三个彪形大汉围住,地上散落着摔烂的梨子。
“你个老东西,这个月的份子钱呢?”为首的大汉一脚踢翻老农的梨筐。
“王、王大爷,小老儿这几日生意不好,能不能宽限两天……”老农跪在地上哀求。
贺昀和团哥儿对视一眼,同时认出那为首的大汉必是王大虎无疑——满脸横肉,左颊一道刀疤,腰间别着根铁链。
“看来就是他了。”贺昀低声道,手心已经沁出汗来。
他原想先观察一番,看看情形,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这种场面。
“怎么办?”团哥儿声音有些发颤。
贺昀深吸一口气,想起贺弘常说‘见义勇为是男儿本色。
他握紧腰间木剑:“上!”
不等团哥儿反应,贺昀已经冲了出去。
“住手!”他大喝一声,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尖细。
王大虎和两个手下诧异地回头,看见是个半大孩子,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哪来的小兔崽子?滚一边去!”王大虎挥了挥拳头。
贺昀感到脸上发烫,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他抽出木剑指向王大虎:“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人,你还有王法吗?”
“王法?”
王大虎狞笑:“在这西市,老子就是王法!”说着伸手就要抓贺昀衣领。
贺昀本能地使出一招拨云见日,木剑划过一道弧线,打在王大虎手腕上。
“啪”的一声,王大虎吃痛缩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个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他怒吼一声,抽出腰间铁链。
团哥儿此时也冲了上来,铁头短棍在手:“你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王大虎的两个手下见状也围了上来。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人惊呼:“那不是贺家的小公子吗?”
“天啊,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