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清灰忽闻细微声响。
她急忙拭泪，警惕四顾。
“谁？”
清灰低声问。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
清灰循声望去，萧砚立于门前，正凝视着她。
“你……怎会来此？”
清灰惊讶。
“我又寻了些废丹。”
萧砚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盆，接着便倾倒起来，满满一盆。
清灰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鼻子不自觉地抽动着，一股浓郁的丹香扑鼻而来，虽然是废丹，但其中蕴含的灵气，依旧让她的身体产生了本能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紧盯着那盆废丹，脚步也开始不听使唤地向着萧砚挪动。
“这些……都是给我的？”
清灰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萧砚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没事。别担心，我去秘境应该没啥问题。”清灰连忙收起来废丹说道。
“真的没事吗？”萧砚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
“嗯。”清灰点了点头。
“别怕。”萧砚看着清灰，轻声说道，“打不过就逃。”
“嗯。”清灰再次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萧砚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修仙？”
“我……”清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我不想再做一只普通的嗜宝鼠。”
“我想变得强大，我想保护自己，我想……自由。”
“自由？”萧砚有些疑惑。
“嗯。”清灰点了点头，“我不想再被关在一方天地里，不想再过日复一日的鼠生，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原来如此。”
萧砚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清灰的想法。
“那你呢？”
清灰眨巴着小眼睛，好奇地反问道。
“你又为什么会选择修仙？”
“我？”
萧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中，似乎又隐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我没有选择。”
清灰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萧砚的意思。
“若不是秋婵师父将我从那个渔村带出来，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
“啊？”
清灰惊呼一声，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是被萧砚的话吓到了。
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冷漠强大的修士，竟然会有如此悲惨的过去。
萧砚看着清灰惊讶的样子，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缓缓地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所在的渔村，只是一个修仙家族管辖下的小渔村，毫不起眼。”
萧砚的声音很轻，很缓，仿佛在回忆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都以捕鱼为生，生活贫困而艰苦。”
“我们从小就被灌输着一种思想，要学好吹奏海螺的技巧，然后，将自己奉献给高高在上的仙人。”
“奉献？”
清灰不解地歪了歪头。
“对，奉献。”
萧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所谓的奉献，不过是那些修仙家族为了获取资源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每隔一段时间，那些修仙家族就会派人来渔村挑选‘祭品’。”
“而那些被选中的人，往往都是村里最年轻、最漂亮，最有天赋的孩子。”
“他们会被带走，从此杳无音讯，生死不知。”
“而我，原本也会成为那些‘祭品’中的一员。”
萧砚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绝望的渔村。
清灰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能够感受到萧砚话语中隐藏的悲伤和无奈。
“直到有一天，秋婵师父来到了渔村。”
萧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发现了我的天赋，并将我带离了那个地方。”
“她教我修炼，教我识字，没有秋蝉师父，就没有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