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面上依旧淡然，只淡淡道：“知道了。”
李强看了眼屋内三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秦森听到微博被清空，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几分，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本想再奚落裴舟几句，但见他脸色冰寒，终究没再火上浇油，转而走到床边，在景桃身旁坐下。
他盯着她轻微颤动的睫毛，眼底的怒意渐渐被柔软取代，低声道：“困了就睡吧，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景桃倦怠地“嗯”了一声，拉高被子，头往秦森肩上一枕，就这么沉沉睡去。
秦森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景桃额前碎发，目光扫过她微蹙的眉间，转而看向裴舟：“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裴舟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茶盏转了个圈，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直播大厅，王林当众说要来暖床。”他声音很轻，却让室内温度骤降，“三千万弹幕都在提醒我看好自己的人。”
“砰！”
拳头砸在茶几上的闷响被刻意控制在最低分贝。裴舟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在接触桌面的瞬间化拳为掌，指腹抹开冷凝的水珠。
秦森挑眉，突然笑出声：“就这？”他掏出手机划开通讯录，“芒果台老刘是吧？把王林所有单人镜头剪干净，从现在起他只配出现在远景里。”
电话那头传来迟疑的声音：“秦总，王林的观众缘...”
“观众？”秦森指尖描摹着景桃的睡颜，忽然俯身在她发间嗅了嗅，“我投个亿是来看别人挖墙脚的？”
裴舟冷眼看着，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放：“你倒是会借题发挥。”
“彼此彼此。”秦森按下挂断键，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圈，“景家那边...”
“明天约了高尔夫。”裴舟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暗涌，“王林不会打。”
秦森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第一反应就是将手机调至静音，确认没有惊动景桃后，才瞥了眼屏幕，景兆辉。
他轻手轻脚地将景桃往床中央挪了挪，起身时朝裴舟使了个眼色：“查查王林动向。这种时候玩消失，不正常。”
裴舟早已拿起外套，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冽：“用你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茅屋，脚步声渐远。
床上，景桃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灵台内，王林留下的那缕神识传来讯息，他此刻已不在蓝星。
“烦死老子了。”她盯着茅草屋顶，五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烦躁。
屋外，隐约传来秦森压低的声音：
“景叔那边我会去说...”
“高尔夫球场我已经安排好...”
“官宣的事就说是助理...”
裴舟的回应冷静克制：
“裴氏公关部已经发了声明...”
“手滑误发...”
“舆论正在控制...”
脚步声渐行渐远，李强急促的汇报声隐约传来：”裴夫人和秦夫人到村口了...”
“带了补品和...”
“说是来看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