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西比拉真正的控制中枢了。”
秦川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咱们这个城市中，总有那么一些人，拥有可以规避犯罪值增长的手段。这些人，西比拉是没有办法通过常规手段治理的。只能将他们强行抓捕过来，然后将他们的大脑放在这个地方，用以掌控西比拉，不断完善西比拉产生的漏洞。”
“西比拉系统对外宣称，是由上万个大脑，所共同运作而形成的城市管理系统。但系统中的数据和知识库，是需要不断推陈出新的。而人脑，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进行一定的交涉之后，他们的大脑就会处在这个容器中。他们依旧可以保持着自我的思想与意志，以脑电波的形式，控制着西比拉系统。”
听到张京华这么说，米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想不到，自诩正义的西比拉，原来是由一群法外狂徒的大脑所组成的！
这样的系统，如何能够维持一座城市的治安？
“呵……虽然不能说，所有能够规避犯罪值增长的人，都是罪犯。但相信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应该都做过违抗西比拉系统的事情吧……”
秦川捏着下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还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让一群穷凶恶极的罪犯，来掌管这个世界。如果让这里的平民知道了真相，我还真期待，他们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秦川，我知道对于这个真相，你一时半刻无法接受。但你知道吗？当他们的大脑，融入了西比拉系统之后，不但会保留自我意识，还会共享其他大脑的一切知识。”
张京华的脸上，露出了狂热之色：“身体上的快乐，是非常短暂、非常细微的。但智慧所带来的快乐，是无穷无尽的。你无所不知，甚至是无所不能，就像神话当中的预言者一样，掌控着那些无知的人类！”
“所以，你是希望把我的脑子摘出来，放到那里面去吗？”
秦川指了指容器：“成为机器的零件，真的有那么快乐？”
“你与其他平民不同，你拥有独立的思想和价值观。但同时，你也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会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他们只会觉得，你跟他们格格不入……”
张京华站起身子，向秦川伸出了手：“如果你无法接受成为西比拉的一部分，那你可以重新接管监察官的位置，继续为我们吸纳社会上那些别具一格的人。你的洞察力，你的分析能力，一定会为我们，搜罗到更多的人才……”
顿了顿，张京华继续说道：“当然，我也同样可以采用强硬的手段，让你加入我们西比拉系统。不过，你曾说过一句话，只有基于自身意志的行动，才是有价值的。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即便凭借着自己的意志，也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原来如此……”
秦川站起了身子，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张处长，可不可以耽误你片刻时间，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但说无妨。”
张京华似乎非常的有耐心，并没有急于让秦川做出决定，而是给了他考虑的空间。
“从前有两个死敌，相互仇视，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但是有一天，一位医生给了他们两个人一个建议。将他们的脑袋分成两半，再各自交换一半缝合起来。这样，他们就等于是有了共识，也许就可以相互理解彼此……但很可惜，两个人因为脑海中的两股相互仇视的念头，最终发狂自杀了……”
说到这里，秦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你说，对于你们这群自命不凡，自认背负着监管这个世界使命的家伙，这种方法，是不是非常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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